第八章[第2页/共6页]

礼部侍郎宋桓上前几步，恭敬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北燕国已送来和谈国书，他们的睿七王爷将亲身率使节团来长安。礼部已经草拟了欢迎章程，还请陛下听臣详禀后决计……”

巨门司言，落陷后言行有失，一张嘴惹是生非。武曲司战，要么毫无战力，要么是撕逼火线第一人。而贪狼司情，则应当是无情无义。只是这个宫里，又有几个有情有义的？

唯独没有为他作想的。

――后宫不太守端方常常挨罚的妃嫔是谁？

妆服结束，殿外候着六名内侍六名宫女，是八夫人出行的场面，待谢令鸢坐上了舆辇，放下胭脂色的帷幔，世人浩浩大荡走出丽正殿，树上静止不动的鸟雀被惊起，拍着翅膀四散飞去。

“太后！”何道庚换了称呼，有些咬牙切齿，口不择言。

天子失德，失了民气，对谁无益呢？他又无嗣，那是陈留王？还是临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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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有人唤，还是七八年前的旧事。

而虢国公与曹丞相之交，已经不算奥妙，先帝朝时，虢国公妻族沈氏因参与“兰桂党争”，与兰溪派交好，边疆“正月之祸”一事发作，差点导致虢国公府上受连累。恰是当时曹丞相在朝堂上拉了老虢国公一把，两家交好。现在钱昭仪入了宫，也还是为皇后协理后宫。

四周的宫人们双手握拳右上左下交叠置于小腹，哈腰屈膝施礼，称呼她“韦姑姑”，神采非常恭敬，不比对妃嫔的少。她的职位是最高的宫令女官，替太后掌印的，不低于一些掌印寺人，可谢令鸢打眼一看她，这女官年纪大抵还比本身小一两岁。

他仍然记得，郑有为在先帝朝时，激辩群官，为当时的辅国大将军、奉国公韦长庚，弹劾倒了浩繁兰溪派官员。当年“兰桂党争”中桂党大获全胜，郑父可谓是功劳卓绝。

大殿中文武百官肃但是立，左列文官，右列武官，按着递交的奏章议题挨次，例行地一件件阐述国政。

这一来也便利，初入宫的小宫女小寺人，哪怕不认人，看一眼金饰和花钿，也能规端方矩的施礼。

说了那么长一串，归纳不过便是天子昏庸，太后擅权；阴阳倒置，淆混乾坤；天道示警，帝王需下罪己诏。

萧怀瑾坐在高高的龙座之上，他俯视着台基下的百官群臣，面色沉郁。

这花钿是以一种名为“长相依”草的藤蔓汁水为胶，悄悄贴到额头上的。汁水黏性极强，如果早晨不消长相依的花汁煮热洗濯，能够足足在额头眉间贴上三四日。

――容琛。

何太前面色一白。多年未有人敢在她面前提及的名字，如刀般直直戳入她肺腑间。

他清楚看到了天光微熹中，那位韩御史喷薄而出的口沫。

“当今，正能够借着德妃诈尸一事，大做中宫的文章！皇后废立一事，陛下不能决定，容琛，只要你命令，我让前朝百官照应，废后不过是你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