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偿命[第1页/共3页]

都城里的茶社儿也有平话人讲侠客传，甚么飞檐走壁杀人无形，多为诬捏，那里见过真人。他原是不信，可听宋孝辉说的有鼻子有眼，又有牛内监身故为证，容不得他不信。

两人来到后堂，宋孝辉不等曹寺人开口，就先发难：“公公这回害惨我了，我且问你，何家三口人究竟是不是牛内监逼死的？”

曹寺人眉心一跳，赶紧问道：“宋大人晓得凶手是谁？”

“嚷嚷甚么！”曹寺人冲内里吼了一嗓子，提着裤子下了床，甩着一身肥膘走到窗底下，一把拉开了窗户，就见六福哭丧个脸。

曹寺人这会儿还在睡大头觉，牛内监不知从哪儿得了一对水灵灵的姐妹花送给他，当作他替他摆平了何家命案的谢礼，叫他非常欢愉了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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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孝辉对他的分辩嗤之以鼻，说的仿佛他有多洁净似的。别觉得他不清楚，这两个宦官是狼狈为奸，拿采矿的名头讹诈来的财帛，曹寺人也有一份儿。

却没推测这两个宦官会招惹上那么大一个费事，因他错判了冤案，那人竟把牛内监这个祸主杀了吊在他的衙门外示众，明晃晃地打单，赤|裸裸地请愿！

曹寺人来时就猜到牛内监毙命和何家的命案脱不了干系，听他这么一问，便支支吾吾道：“那桩案子不都审清楚了么。”

曹寺人没心机计算他神采，张嘴便问：“到底如何回事，凶手呢，抓到了吗？”

宋孝辉嘲笑：“到这时还不肯说实话么，你知不知你们招惹了甚么人？”

四周有些百姓盘桓不去，不知多少人亲眼看到了那血淋淋的一幕。

“曹爷爷，死、死了。”

“牛矿监死了，”六福打了个寒噤，将前来报丧的人的话学了个遍：“他被人割了舌头，抽了裤腰带吊死在知府衙门前的大梁上，明天一早才被人发明，全部血人把衙门口的台阶都沾黑了。”

闻言，曹寺人苦笑连连，“我那里劳动得起岳统领，你当我多大的脸面。”

“那我就说不准了，”宋孝辉用心点头，劝说他道：“公公比来循分些，夜里多派几小我守在房门外，留意着点儿风吹草动。”

宋孝辉等他分开了，又背动手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吾是半夜追命人，只杀人间作歹鬼。

宋孝辉想到牛内监的死状，另有地上那两行宣布着凶手身份的血字。就感觉头皮发麻，直冒盗汗。

六福得了信儿仓促忙忙跑到走廊底下敲窗，一回两回叫不醒内里的人，只能提了声儿道：“爷爷快醒醒吧，出大事儿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得去求一求，当即就同宋孝辉道辞，拔腿就跑了。重新到尾，竟然没有提一句见见牛内监的尸首，可见这利字当头的酒肉兄弟，有多凉薄。

“你把我弄胡涂了，”曹寺人皱眉道：“凶手到底是甚么人。如许放肆傲慢，竟然敢杀我东厂的人，还敢在官府门前耀武扬威，若然抓到了他，必然要将他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