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撵秋菊[第2页/共3页]

彩月又回：“原有四个大丫环的，但先太太去时，随先太太去了一个，又有两个嫁了人赎身走了，只剩一个，去岁也到了年纪放出去了。秋菊是去岁才提上来的，老太太说院里没有主母，用不着很多人服侍，便只提了她一个。

“现在看着，她倒不是个至心想服侍我的，如果如此，何不放她出去？头里叫彩月去跟母亲要人，也是为着这个，总不能不时候刻都让母亲为我操心。总得有个懂事的人在我身边，为我警省着些。”

邢霜又叫住彩月问：“现在荣禧堂里几个大丫环，几个二等，几个三等。”

邢霜膝盖在空中一抬，直起家子，站在炕沿也不说话，就这么干抹着眼泪。

彩月才是个真正会服侍人的，进屋来不过听她传个令，就感受出屋子里太冷了，一出门就叮咛人把地龙烧上了。

邢霜倒是听懂了贾母的话，却不觉得然的反问道：“如果母亲，该如何措置？若只是欺我也就罢了，昨儿老爷半夜冻醒了睡不着，都不敢吱声，硬是唤醒媳妇儿陪着说了半宿的话。

说到这里，邢霜气的眼眶都红了：“我原没做过母亲，不知如何照顾孩子。可我等琮哥儿吃完了饭，一摸那小手冰冷，我这内心头就跟针扎了似的。我是个小门小户里出来的没错，可我犯了甚么错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提示，还如何长进？

说着，邢霜站了起来，作势就要跪下，贾母忙道：“快起来，别这般作态。我们如许的人家，打发个主子罢了，那里动不动就跪的？”

她到底哪儿错了，能直说么？老这么皱眉，你就不怕老得快么？

王夫人拉着脸勉勉强强说了几句恭喜的客气话就走了，贾母却留了下来，乃至一起跟着她去了东院。

“我只当这是府里头的端方，想着这荣国府人多地大，怕是为了节流，才不烧地龙。谁知凌晨去给母亲存候，一进屋就被暖的打了个喷嚏，母切身边的语凝更是给我了个手炉，这才勉强没染上风寒。

邢霜嘲笑了起来，公然，她就晓得。荣禧堂是大房住着的，这敬义堂就是二房本来住的院子。

“罢了罢了，一个丫环罢了，打发就打发了。她也不是个端庄服侍人的，打收回去了也好。只是老迈返来了，你可想好了如何跟他说。”

“既是家生子，打二十棍子赶出去既是。”

彩月看了看秋菊，踌躇了一下诚恳回道：“秋菊姐姐是家生子，她爹秦柱，是管着外门收支的马匹的，她娘在敬义堂管着二门的门道。”

邢霜一下慌了，问：“怎地来的这般俄然，老爷可返来了？”

“另有这类事！你凌晨如何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