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太虚[第1页/共3页]

她沉默了几个呼吸，又道：“现在，我已不再过问宫中之事。勉强苟然残喘，每日不过念佛、抄经罢了。也只想为兄长消业赎罪。多余的事情，我不会参与的。”

竹林里的烧毁之物也清理洁净了，以是那孑孓独立的小竹屋，不再阴沉可骇，倒也闪现出喧闹之景，很有一番奇特味道。

她目光殷切的望着面前几人，笑得几分苦楚：“但我会帮你们，不但为了能超度我的亲人。也因为，萧弱水也是大燕的子民，固然我乃千古罪人，但我也并不想看到汴京生灵涂炭，毁于一旦。只是，我踌躇，是担忧你们并不信我说的话。”

这些日子，她除了朗读、经籍，便用心刻画观音图，用来消磨冗长光阴。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明哲保身，甚有事理。”哥舒寒长眉一挑，笑意通俗。

“另有我……”窈娘微微攥着拳，也走进房间，多少有些冷硬道。

萧弱水，长长的感喟一声，苦笑道：“唉，那就只要来生了……”

明月夜与哥舒寒对视一眼，两民气知肚明。明月夜接着问道：“她叫甚么？”

在燕皇赤霄的特赦下，她不消再编织竹篮，也过上了相对舒畅的糊口，三餐虽还是清简，但温热和新奇。

“她的眼睛，真的好了吗？”萧弱水唏嘘着，强笑着，望向明月夜。

循环，因果，并没有人能猜到收稍。

后者踌躇，终究摇点头。

“萧真真。”

后者点点头。

“此生当代，我萧弱水最对不住的，一个是凤思凰，一个便是……你，窈娘。我就在这里，随时等着你来报仇。我的眼睛，或者我的命，都能给你。毕竟，是我欠了你的，你要我还，我必然会还。”萧弱水愣愣道：“我再也没有梦到过，思凰姐姐……她必然更恨我吧……”

雨终究停了，一道彩虹在竹林上空闪现。竹叶上的雨滴，滑落在水洼中，仿佛救赎的木鱼声，声声不止。

“这个女子，前不久，应当曾经来找过夫人……夫人不会健忘的。”哥舒寒含笑，意味深长道。

窈娘顾不得等上一等，明月夜与哥舒寒，径直跑出了竹屋。

窈娘与明月夜吵嘴清楚的星眸对视。

“萧……夫人。我们前来打搅，是想向夫人乞助，探听……一小我。”明月夜也拿起茶杯，喝了几口。

“西凉王妃，你来了？前面跟着的，想必就是是西凉王吧……”萧弱水并未昂首，但她聪明过人。只瞥见了两双精美的乌底靴，上面绣着的繁复金色斑纹，便已经猜到来者身份。

“阿谁，晴孺子。他能不能让我，再见一次思凰……姐姐。”萧弱水朽迈的脸颊上，闪现暗澹的笑容。

明月夜见萧弱水正用细细的羊毫，沾着金墨，工工致整的，在洒金笺上，悉心誊写着一部完整的《心经》。笔迹清秀，一笔一划，可见用足了耐烦与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