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流血[第1页/共3页]

恰好邱原巡查颠末，见到这一幕，派人扣问，得知李二牛请战，非常赞美其英勇，又查实他昨夜杀了四个贼兵，当场让他代替打人的什长一职务，并调到主攻的军中效力。

家中老娘无依无靠，如果被行军法掉了脑袋，老娘连抚恤金都拿不到，那但是亏大了！

“弓箭手！”

翌日一早，邱原竖起帅旗，公布训令，鼓励士气，并大造简便简朴的木竹飞梯，比及下午，从北门和西门同时建议进犯，以西门为佯攻，北门为主攻，不计伤亡，务求一日克城。

李二牛是扬州府州兵的一名伍长，年不过十九，因为力大，不畏死，从戎才五个月就升做了伍长。此次随军出征，他一向憋着劲立个头功，等升做什长，涨了饷银，好回家娶个轻易生养的媳妇。老娘眼看着不可了，身为孝子的他必然要让老娘闭面前抱上孙子，以是第一个攻入钱塘的头功，李二牛要定了！

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

他们这个伍的进犯序列并不如何靠前，追击天师军的时候大师固然遵循军令没有冲的太猛，保持着完整的打击锋线，但入夜路滑，李二牛手持长刀，闷头跟在同袍身后，接连杀了三个落单的贼兵，血腥气就跟蚂蟥似的，猖獗的往口鼻里钻，脑海里只要一个动机，杀，杀，杀！

李二牛抱着头伸直一团，他气的肺都要炸了，明显一拳就能把什长打倒，却不敢还手，军中高低森严，以下犯上是极刑，只能忍，也必须忍！

“郎君，你说的援手几时才来？”

此番征讨的府州兵共十个军，担负前锋的是都督府内驰名的善战之师，名头仅次于前都督柳权的墨云都。

午后，未时正，战鼓震天，一万五千名府州兵往北门和西门冲去，邱原仅仅留了五千人的后备队，表白了不胜利便成仁的决计。

扬州，国之重镇，确切不能小觑。府州兵没了最善战的墨云都，还是这么难啃的硬骨头，看来很有需求和小上帝汇报，若其他郡的战事顺利，得抓紧时候再往钱塘增兵。

李二牛顺手割下尸身的左耳，这也叫聝，用来替代首级作为军功的考成。他舔了舔嘴唇，恰好寻觅下一个目标，耳边俄然听到同袍们嘶吼的喊叫。

“李二牛，要做前锋，但是要掉脑袋的，你怕不怕？”

“盾手呢，盾，快举盾！”

这名什长昨夜作战不力，被点名怒斥，不出不测的话，李二牛将会代替他的职务，以是内心憋着一股火气，借着劲全都发做了出来。

可也不能因为置城下的同袍于不顾，那样对军心士气打击太大，且派出去的都是天师军的精锐，一战丧失殆尽，对都明玉和天师军高低都没法交代。

四个！

李二牛浑身一个激灵，几近汗毛倒竖，头都没抬，抱刀入怀中，当场一个翻滚，拉了具火伴的尸身盖在身上，幸运躲过了第一波箭雨。可同伍的几人就没有这么好运，四人中有三人倒地阵亡，离李二牛不远，他乃至能看到同村的李石被箭射中了眼睛，从后脑透了出来，血污了头脸，死状惨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