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南园遗爱（23）[第1页/共4页]

刘病已一脸茫然：“另有？”

他有一种被戏耍的感受，因问：“老媪您说家就在近处，这四下里并无村落呀！您会不会记错了？”

“老身这身子骨还行，没甚不放心的。”

听老婆婆这么说，刘病已更是一头雾水，心想，我与您、与这青年有何干系呢？怎偏要先容与他听呢？

刘病已有些怔忡，面前的老妇人在他眼中愈显奥秘。这位老妇人……究竟是甚么人呢？

毕竟长门荒隅，偏僻很多年。即便当年陈后活着，这一处宫落，亦不是繁华的。更遑论现在了。

这里是一个微微倾斜的坡度，荒草长了满坡，若无搀扶，一人往上走，还是有些吃力的。

辇上的人艰巨笑了笑：“长姐，不放心你啊……”

“是呀，家虽小了些，但也能住得。”她非常不在乎，满目皆是笑意。

老妇人不免心疼，怪他：“谁要你如许呢？你病不肯好，我也不欢愉，反忧心不能眠睡……唉……”

——呵，这可不是指着他做打趣么？

他们一行二人便又往前走了好久，刘病已心想，这老媪拿他作打趣，他便也要回应一番，因用心问道：“你承诺要给的酬谢，何时给呢？”

那青年指了指他，问那老婆婆道：“……是他？”

或者……又并非是“人”？

老媪道：“老身不是让你送老身回家么？便快到啦。老身承诺你，到家即会给你丰富的酬谢。到时你可不要感觉酬谢太厚而回绝哦！——却之不恭呀，哈哈。”

老婆婆笑眯眯地点头：“是啦，老身代你瞧过啦，品性是不错，也懂体恤老婆，是个好孩子。”

匾上较着有人清理整饬过的陈迹。

刘病已更加感觉这老妇古怪，荒郊野岭的，谁的家能安在这处？

刘病已却更惶恐。

辇子行的愈快，仿佛要抢在老妇人前头迎上去。待落了他们跟前，辇夫将辇子悄悄放下，旌帆被挂开，刘病已这才瞥见了那辇上之人。

“没错，是这里。”老妇人还是那种浅笑，淡淡的，暖暖的，仿佛万事皆不入她眼，她说任何话，都不慌不忙，都是这股子自内而外的淡然。

“陈阿娇。”他微一沉吟，本能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可惜的是，他身子骨仿佛不太好，一张巾帕永久掩着嘴，偶然咳嗽能咳得直不起家来。刘病已心中正可惜时，却发明那青年也在觑他。

刘病已急过来欲扶她，被老媪笑着挡开：“不必，老身尚未老练这个时候。”

“甚么好东西？”

他收了篾摊，背着篾篓，搀扶老媪走过好一段间隔，愈行路却愈偏，直到了近郊，荒草几近要齐过膝盖，一眼望去，连天伸展……他方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便停下脚步，立足来看。

老媪拄着拐杖，支地艰巨地一步一步往坡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