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一章 火坑[第1页/共3页]

姜冏的笑容收敛了。

这宅院不大，位于冀县姜氏聚族而居的里坊边沿。因为这一段坊墙坍塌了，院墙不高。赵瑄估计，本身能够等闲超出院墙。

赵瑄赶出门外时，刘樾走得远了。

两人找了个角落里的席位坐定，要了酒肉，边吃边谈。

为了分别草场驻地、供应粮秣物质，身在汉阳的诸多凉公僚佐们全都忙得不成模样。凉州人与羌胡人厮杀了上百年，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联成了一体，这个局面，又让很多人生出古怪的感受。

酒坊楼下归浅显布衣，楼上才是高官贵胄的地盘。昔日里赵瑄和刘樾只敢在楼下盘桓，这会儿赵瑄大步往楼上去，倒也没人拦他。

羌胡人的数量当然庞大，但各部相互防备，没有任何一部会等闲出动全数壮丁远途作战。故而凡是来讲，调集三万骑几近逼近他们的极限，非得提早一年半载，颠末无数次内哄、争论，乃至还要激发几次上范围的政变，才气完成。

这当中也包含了赵瑄在内。

“我没醉！”赵瑄挥了挥手，他盯着姜冏，大声道：“仲弈公，你这几年里，一向在鞭策益州与凉州合流，不竭引入益州人来往凉州各地，使凉州人愈来愈依靠益州，这我都看在眼里！现在汉中王在益州集结兵力，仿佛将要危及凉州，你却劝说凉公不必介怀，不必防备……这不是要将凉州往火坑里推么？”

当下两人往花记酒坊去。

说到这里，他看姜冏还是笑吟吟的模样，忍不住道：“仲弈公，数年前我伴同你和伯弈公去往汉中，插手玄德公进位汉中王的典礼。那一次，我亲目睹到的，你暗里与汉中王的参谋庞统来往！”

数以百计的信使分开汉阳后，三日、五日、旬日，越来越多的羌氐各部获得了动静。

两人在阶下站了会儿，氛围却不狠恶。因而姜冏探手虚引：“子瑛，我们登堂说话。”

赵瑄也道：“喝酒。”

刘樾的脸皮抽了抽，回过身来道：“喝酒，喝酒。”

他踌躇了一下，对姜维道：“阿维，你去看着周边，不要让闲杂人等靠近。”

姜冏毕竟是被马超倚重多年的大吏，固然前些日子遭姜叙攻讦，而被马超勒令监禁在家，但毕竟身份仍在，并无人苛待，只是门庭萧瑟罢了。

身为冀县本地人，赵瑄对此再熟谙不过了。他谨慎翼翼地穿行在空荡荡的房舍和巷道之间，绕过了好几处里坊，最后到达一处宅院的后墙。

但马超有令，那便分歧。

姜冏点头：“子瑛是来责问我的么？这话问的，如何全无出处？”

边地人没有不好酒的，平日里赵瑄和刘樾两人手头紧巴巴，还隔三岔五到酒坊解馋，喝个半醉，再相互吹嘘一番。这会儿赵瑄有钱，几上有酒，两人不知为何，却都不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