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胜算[第1页/共3页]

“此话怎讲？”她这话来的俄然，说的果断，全然不似刚才。

他也是那样，于我信赖中，总带着三分摸索。次数多了，我便也辨不清楚，他哪时是经心的信赖，哪时又埋没着顾忌和猜忌。

或许她，当真是不在乎郡王爷。

暗淡的灯火，阴沉的水牢，远处哀嚎声此起彼伏，在水牢中荡出层叠反响，同我砰砰作响的心脏一起，缭绕耳畔。

连说好几句，加上心中冲动，她便止不住的咳嗽，水牢中的动静，也愈发大。

水牢铁索碰撞，收回响动。

“我不过，代他瞧一眼。你如果死透，也好叫他早早断了念着你的那份心机。”

迎向圣女测度的目光，打趣道：“无凭无据，便是欲加上罪。不知圣女祈天时，是否也这般胡乱测度天意？”

只要天赋异禀的直觉，毫无证据。

看来本日，终是没法带她分开。

本来悬着的心脏立时沉了大半，她只是摸索，统统思疑毫无根据。她只是，思疑我身上的龙气消逝不见，而非笃定。

我晓得她这义愤填膺的模样，是另有话说，便等她稍作歇息，养些精力。

可惜她却将我这副美意肠作了驴肝肺，瞪我一眼，直问道：“你这是做甚么？”

说完这话，我便细细瞧着她脸上每一分神采不肯放过。冷傲衰弱的脸，每一个五官都精美动听，合在一起，却如蛇蝎一样无情。

方才那句，为何我身上龙气消逝的疑问，她也未放心上，似是随口一提并不着意。只是，我不知她那句疑问里，是否另有别的深意。

对视的顷刻，那双眼除了戏谑和死寂，我清楚，还捕获到了纤细的，转眼即逝的……摸索。

干脆直言道：“另有桃花庵的雁回先生，算出你有性命之虞，拜托我救你一命。”

除了锥心的思念，更多的是唯恐这个奥妙为人所知的顾忌。

我原觉得，她不肯说话，未猜想沉潭样的眸子一眨，开了口：“我若分开，倒是真趁了你的快意算盘。”

说来，圣女和帝君有一处类似，就是心机之深，远远超越了春秋。她这双眼睛，如寒潭深幽，常常望之，总会让我想起，远在千里以外的帝君。

“柒州一万雄师刚到，南安疆王随即败北，紧跟着，又无端牵涉出甚么篡位之罪。”

圣女嘴角扯动，冷冷锁住我的脸，试图从神采窜改中，探析我心中实意：

她说的极慢，一字一字的讲，咬字清楚，声色沙哑，目光死死锁着我。

哪怕他为了她，同西州帝君争论，孤身夜闯西州帝宫，将郡王爷的光荣和整副身家性命抛诸脑后……不在乎的，便是当真不在乎。

“若你不肯承情，我天然也犯不着蹚这趟浑水。”

这般肥胖，明显是好久未进食的原因。

很久后，她干枯起皮的嘴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