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审讯（下）[第1页/共3页]

齐玄素轻咳一声，坐到张月鹿身边。

“你忘了我是甚么出身了？”张月鹿反问道。

张月鹿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过来，啐道：“看甚么呢？”

齐玄素道：“我当然没忘你曾在北辰堂任职，不过你出身不俗,又是做主事羽士，北辰堂还不至于让你亲身掌刑吧？”

张月鹿道：“我给你一次重新招认的机遇。”

外间中，沐妗从灵官手中接过一条鞭子，可见鞭身上缠绕满了各种诡异符箓和铜钱，与浅显符箓相较，这些符箓的笔迹鲜红，张牙舞爪，透着一股狰狞戾气。至于铜钱，自从大玄推出新钱以后，就已经很少见了。可见铜钱上有“明雍”的字样，那是前朝世宗的年号，距今已经有三百多年的时候。

沐妗挥动了一下鞭子，说道：“叶丐王见多识广，应当晓得这是甚么东西。如果叶丐王不晓得，那也没干系，我能够奉告叶丐王，这叫‘勾魂鞭’，名字俗套，却很恰切，打在身上，没有半点伤痕，也不疼，不说叶丐王如许的老江湖，便是平常妇孺也接受得住。”

不知张月鹿扳动了甚么构造，水晶墙缓缓沉上天下，如此一来，里间和外间再无隔绝，被牢固在石椅上的叶秀刚好与张月鹿面对着面。张月鹿在水晶墙降下之前，就已经戴上了一副上等的手工水晶墨镜，这也是墨镜的本来感化，并非视物或者遮阳，而是用来遮挡眼神，在审判犯人时，让犯人看不出心中所想。

沐妗毫不客气，抬手就是三鞭子，打得叶秀面无赤色，眼神暗淡，额头上不竭有豆大汗珠滚落，乃至浑身高低都在不竭颤抖，当真是痛不欲生。

叶秀神采一变，赶快道：“这、这、我绝无此意。”

张月鹿上身微微前倾：“这些大宗货色是从那里来的？”

张月鹿翻开卷宗，一目十行，然后往地牢的刑讯室走去。

张月鹿道：“金陵府大小行院不下百家，都有幕后老板，哪家行院是‘天廷’的财产，你无妨全都说出来，我这就派人将其查封。”

沐妗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回话。”

“‘天廷’风伯。”叶秀答复道，“他亲身把白晓瑾送到我们这里来，毕竟是一名天人，又背靠着‘天廷’，我招惹不起，不能也不敢不帮手。”

张月鹿问道：“是谁捉了白晓瑾？”

叶秀只得承认道：“是，我和‘天廷’有过买卖上的来往。”

“做得好。”张月鹿用手中拂尘帮沐妗扫了扫身上的些许灰尘。

张月鹿望着叶秀，语气安静道：“说罢。”

不必她叮咛，自有灵官架着叶秀紧随厥后。

“只是这条鞭子既然叫‘勾魂鞭’，天然有它的事理，如果一鞭子打在身上，便划一是一鞭子打在神魂上面，这灵魂之痛，可比甚么皮肉之苦都要难捱。当初我也审过一些隐蔽结社的妖人，个个都是宁死不平，可挨上一顿鞭子以后，只剩下一句话，但求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