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三章 穷弊之因[第2页/共3页]

胡人的马匹，剥了皮，吃了。

马肉一点都不好吃，特别是在这个香料贵如黄金的年代。

白羽是最早停止测距校射的阿谁胡人射出来的，而杂羽的则是厥后的那些胡人抛射的箭矢当中随便拿的。

世人略有所悟。

“光武复兴，以幽、冀、并州兵骑克定天下……”斐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可惜定天下，并不能治天下……光武前后的二个皇后，一个是真定的郭皇后，一个是南阳的阴皇后……”

“大师有没有想过，为何胡人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劫夺我们汉人？为甚么曾经南附的匈奴也好，东羌也罢，会一再的反复背叛？”斐潜问着大帐以内的世人。

既然杜远不想说，斐潜也没有再逼迫扣问，而是说道：“并州之地，本来文武皆兴。‘汉兴，六郡良家子选给羽林、期门，以材力为官，名将多出焉’，自从秦赵相争之始，启以夏政，疆以戎索，兼兵家法家之长，并州本来世家壶关三老令狐茂、代郡冯唐，太原常惠等等皆为一时英杰，汉之初，并州之地有户百万余，郡兵近十万，武库有三，上郡库、渔阳库、北地库，盐池有十二，上郡之属独乐、龟兹各一，水草丰美，耕牧皆宜，今却废弛如此，何也？”

不过幸亏的是，胡人很穷，起码这一批南匈奴人并不敷裕。

杜远抬开端，看了一眼斐潜，想要说些甚么，但是又看了一眼马延，踌躇了一下，最后还是闭上了嘴，没有说话。

“永平十六年，再发郡国中都官极刑囚屯朔方、敦煌……”

“建武十年，迁定襄至西河……”

马延沉声道：“胡人蛮横贪婪，不知礼数，只信奉力量，赋性残暴好杀。”

在桌案之上，摆着两只箭矢，一只是白羽，尾羽粗细分歧，修剪得非常整齐，箭杆均匀，尖三角扁箭头闪着寒光；别的一只箭矢用的是杂羽，粗细有一些整齐，也有一些混乱，箭杆较着更细更短了一些，箭头固然也是锋利的，但是却留下了很多的打磨的陈迹，就像是生锈以后抛光了，然后再生锈再抛光而构成的。

“永平八年，发郡国中都官极刑囚屯朔方、五原……”

胡人的尸首，挖个坑，埋了。

水煮马肉，真正的水煮，没有辣椒，没有花椒，没有桂皮陈皮八角等等等，只要水。马肉纤维比牛肉还粗，还硬，咬下去就像是在啃细细的木头，除了粗涩以外，另有一种未成熟果实的那种酸味，若不是斐潜亲眼瞥见是方才从马尸上切割下来的，多数还会觉得这肉已经是腐臭变质了。

斐潜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桌案之上，说道：“幸亏胡人穷，不然我们会死的人更多。”

斐潜微微一笑，看向马延。

不是不想救马匹，而是留下要么是死的，要么是重伤，遵循汉朝的前提底子就难以救治，还不如干脆给这些生灵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