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她的心事[第1页/共4页]

淑华跟从出去，琉璃指着房里软榻：“四女人便在此歇歇罢，我让红梅给你拿床被子。”

老太太也实在有些困意了，便由琉璃淑华搀着进了里屋。这屋里自琉璃出去后，碧云青裳便就不平侍起居了，因此这时除了琉璃，却没了别人。淑华站在一旁，看琉璃打来热水，服侍老太太洗漱完，将她扶着坐上床，回身又出去端来一小碗燕窝，看着老太太喝了，才又扶着她躺下，几番想插手帮帮手，到底未曾做过，插不出来。

淑华道：“那你想做甚么？”

琉璃到了隔壁，只见淑华抱着膝盖坐在榻上，眼神怔怔地，红梅不在屋里。见得她来，淑华目光闪了闪，要说甚么，却又合上了双唇。琉璃走到她身边，柔声道：“四女人如何了？做恶梦么？”

琉璃晓得她们这班嫡女向来看不上她，从没筹算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现在听她竟主动聘请本身与她说话，心下便起了疑。打量了她半晌，便说道：“四女人有甚么事，就直说吧。”

淑华在榻下款款坐下来，看着她道：“你早晨住那里？”

琉璃默了默，指着老太太卧房的退间：“那边。”

碧云笑着道：“现在都是九女人在服侍着老太太吃食，每日里睡前一碗燕窝，竟是从式微下。”

琉璃愈发不在乎：“我将来既不进宫又不何为么朱门少奶奶，守那么多端方做甚么？”

正要翻身睡畴昔，老太太忽地咳嗽起来，这个却避不得了。琉琉下床趿着鞋到了前屋，老太太已醒了，问她道：“是谁在叫？”琉璃替她拉了拉被子，“仿佛是隔壁四女人罢？我去瞧瞧。”老太太点头：“去瞧瞧吧，妇人生孩子时邪气盛，莫冲撞了甚么。”

二奶奶久产不下，传闻是胎儿太大导致难产，现在恰是存亡未卜当中，二房里因缺人手，不但淑华带来的丫环被叫归去了，就连二老爷也被请归去坐镇。琉璃叮咛了红梅留下照顾，并把她房里灯留着，不准熄。

淑华微微偏了头去，半日才道：“不关你的事，你去睡吧。”

比及议论重生贵子这股子热忱过了，也就到了该预备做满月宴的时候了，因为王氏产后大出血，身子规复不畅，以是本来该做的三朝宴便改成了满月宴。老太爷给王氏的儿子取了名叫重云，奶名叫天佑。天佑的满月宴在六月十八，恰是热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时节。

说着回身叫来红梅，交代了下去。琉璃回回身道：“四女人安息罢，我先走了。”淑华忙道：“等一等。”琉璃停下，看她一阵，笑道：“四女人另有甚么叮咛？”

淑华看着她：“罚不着便不消守端方了么？”

琉璃去到西角门外，只见昏黄晓色下，二房方向灯火透明人影绰绰，时而有婴儿的哭泣，时而又有大人严峻的呼唤声，正院里当早值的丫环们已起来了，路过院门口时也不由那边望上两眼。琉璃正回身，红梅却伴着淑华出来了，琉璃与她对视了一眼，正揣摩着要不要打个号召，对方却移开脚步去了东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