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这般脆弱[第1页/共4页]

老太太摆摆手，“不必安抚我，你只需说实话。”

琉璃扶着老太太回到榻上，然后垂手立在一旁。

琉璃看吴隐中神采，竟是毫不料外的模样。也不敢多问，赶紧地回房拿了纸笔出来。

吴隐中默了默，捋须道：“老太太勿急，只要好好将养，另有很多纳福的日子呢。”

琉璃摇点头，说道：“即便是如许，那我为甚么恰好要在五女人碗里放老鼠呢？”

琉璃怔了怔，老太太两眼如灯普通射过来：“我问你，那老鼠是如何回事？！”

琉璃见得聂氏出门，起家与老太太道：“我去给您打水。”说着退到门外，看了摆布，往左边通往海棠院后院的小弄子里来。

老太太久久无语，望向她的目光忽明忽暗。

吴大夫每隔旬日都会来为老太太请一次脉，常日里都是青裳服侍，不过是替老太太塞塞枕头递递茶水的事。琉璃实在不晓得这算个甚么惩罚，只道是老太太故意放了她，便就乐得承诺。

老太太无语了半日，回过甚来：“罚是天然要罚的。”她慢悠悠说道，“明日吴大夫会来给我诊脉，你在旁呆着便是。”

见了她出去，老太太俄然道：“那老鼠是如何回事？”

老太太哼道：“你是不是跟她们一样，都盼着我早死？”

琉璃不晓得留下来竟听到这么惊人的动静。老太太身子骨不好世人皆知，那次放纸鸢时浣华也说她身子大不如前，可琉璃从没想过她竟这般脆弱，按吴隐中的说法，如果将养得不好，那是随时都有死去的能够么？

琉璃待要否定，低头默了半晌，忽地又走上前跪下来：“老太太恕罪，老鼠是我放的。”

琉璃将方才话都记了。吴隐中诊完脉，顿了一下才说道：“方才看老太太气色，虚傍晚暗，肝肺不敷之疾竟有减轻的趋势，应少劳累，少动气，宜多静养，现在气候渐暖，午前傍晚都可出门走动走动。饮食上固然多年不碰荤腥，也要重视有些过寒过热之物不食多吃。”

老太太双目紧盯着她，神情沉凝隧道：“你就留在我身边服侍。我能够给她们不肯给你的，但你也要服侍我尽量活久些，不管大小事都给我用点心机！记着，我只是看中了你的孤傲无依，不会等闲被人摆布，并不是对你有多喜好！你若要恃‘宠’生骄借机肇事，我一样也饶不了你！”

琉璃伏低头去：“老太太说的琉璃都晓得，以是一向如履薄冰谨慎行事。琉璃不敢求来日享尽人间之福，只求能如平凡人般有个平常的人生，过着平常日子，便就满足了。”

老太太盯着她：“方才吴大夫的话你都闻声了？”

琉璃说着，往地下磕了个头。

她吐了口气，遂说道：“有些事不说不明白。自打进府来我从未曾主动招惹五女人，但她却三番五次地惹我，前次在八女人寿宴上，她泼了满盆鱼汤在我身上，我不得已回泼了畴昔，大夫人训我，四夫人怪我，老太太说让我领罚，成，我领罚。这一次，是因为上回在院子里吃荔枝，五女人趁我起家扶老太太进屋，不知从那里弄了只血肉恍惚的死老鼠放在我凳子上，我当时发明时所受当的惊吓，远不会比她本日所受的惊吓轻！是，我出身低，我命贱，合该被人欺负。但是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即便我母亲有错，可我的生父还在这府里做着大老爷，凭甚么大老爷的女儿就要频频被四老爷的女儿欺负，偶尔还手还被惩罚？就算打只狗，也还得看仆人，如果我真的那么贱骨头，当初又何必把我留下弄浑你们这一汪崇高的血？由得我自生自灭，岂不两厢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