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偃师・无异(7)[第1页/共4页]

“师父此去，路途保重。”

“谢衣？”闻人羽讶道。这是她本日第二次听人提起谢衣。

又安抚叮咛几句，程廷钧从怀中取出一物，交予闻人羽：“这件东西，你好生收着。”闻人羽接过，只见那是一枚浑圆偃甲蛋，构造精美，仿佛能够拆卸。但任凭五指施力，竟仍拆解不开，她不由得奇道：“这是甚么？”

砰！乐绍成满面喜色，一拍桌子，这一掌用了真力，声若闷雷。乐无异从未见过父亲起火，吓了一跳。

入宫以后，他会完整落空自在，接管宫人训导，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学会一眼辩白凹凸贵贱，对分歧的人行分歧礼节；他将重新拿起剑，演练他讨厌的杀人之法；他将每日呆板内敛，之乎者也；将在面对天子时，像个主子一样，忙不迭双膝跪下、高呼万岁；他将再也不能学习贰敬爱的偃术――

他留下两封手札。一封向圣元帝请罪，另一封留给双亲。

半晌以后，已自佛像后走出，闻人羽大吃一惊，只见面前此人，鲜明便是先前的本身：萧鸿渐。

附近无人，本日连吉利、快意也未曾见到。非是梦中，却比恶梦更加可怖。

程廷钧待要分开，忽地停下脚步：“长安城中，风云变幻，你要相机行事，不必墨守陈规。若能找到谢衣踪迹，那是最好。如果不能……你也好自为之。”

程廷钧哂然一笑：“此事无妨，为师已有计算。”说着表示闻人羽稍待，他本身走到大佛前面。

很久，程廷钧方道：“假定当时失智之毒，足以传染捐毒公众，导致短短数日内，捐毒城朝气断绝，那么，何故谢衣多番陷阵冲杀，却能安然无恙？”

乐无异掉过甚，向爹娘起居之处跑去。因为心慌，跑岔两次才寻对途径，到了一看，同是一片沉寂，下人也都屏气凝息。

“不错。为师要你留守长安，也是要你留意刺探有关于谢衣的动静。十八年前，为师在回谷途中，听西征军将士提起，捐毒一战，多亏一名知名异士力挽狂澜，他们才得以保住性命。我远远看过那异士，虽未看清长相，但他那一身偃术……”程廷钧一时哑然，百草谷亦有偃术传播，但与那异士比拟，却如皓月萤火，相去差异。那人已远远超乎凡人设想，近于神魔之境。

程廷钧点头：“谢衣此人，百年前也是横空出世，无人知其师承来源。假定他果然不惧毒力，那么，是否因为他身怀避毒之法，乃至晓得那毒秘闻……”

“凭甚么？”乐无异好天轰隆，仿佛天塌下来普通。

只听乐绍成寒声道：“你那些以偃甲代替兵士的动机，不过孩童梦话，荒唐至极。为父已拆了你的偃甲房，烧了你的偃甲和质料，从今今后，这梦你不必做了。江山是剑打下来的，也是剑守住的。你现在不懂，不要紧，将来你自会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