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夜半盗墓“吃现席”[第1页/共15页]

大眼贼一脸体贴肠望着我：“这位同道龙准高直，双眉平阔，鼻翼两侧的法律纹深长开阔，其型如钟，本是大大的福相。但是你刚才也不知对谁动了杀心，两道法律纹蓦地收紧，窄刃偏锋，如一把剪刀倒悬，这就……”他欲言又止。

统统人的眼睛都直了，看这些特性，搞不好是个明青花，那今晚可真是大收成了。

我举手投降。跟方震这类人辩论，的确毫偶然义。他就是一块顽石、一道堤坝，任凭你多少风波打过来，他都岿然不动。我侧过甚去，看到远处一道白光闪过。这是几名技术职员在对盗洞现场拍照。四周的差人走来走去，收赃物的，看犯人的，印车辙的，井然有序，声音麋集却不喧闹。一想到这么多人悄无声气地跟着我们在山里兜圈子，一向到完成合围都没人发觉，我就佩服得不得了。这得是甚么本质，都快赶上特种军队了。方震手底下的人，就和他一样奥秘莫测。

“咣当”一声，一杯热水砸在了地上。我神采乌青地问道：“你再说一遍。”

这大眼贼是个守老端方的人，可碰到这些只认钱的主儿，算是认不利。我略一沉吟，拍拍大眼贼肩膀道：“这事交给我措置吧。”

我懒很多想，把头靠在冰冷的车窗上，太阳穴抵住窗扣，就这么似睡非睡。这车子走得晃闲逛悠，高低颠簸，我昏昏沉沉中浮起一种独特的错觉——全部车厢就像是一具方才被钉起来的大棺椁，严丝合缝，不留一丝亮光。我在里头躺着，外头有十六人大杠抬着棺材一步步走过坟地，走下墓道，朝着终究的墓穴进步，进步……

“你跟我过来。”他冷冷说道，然后勾了勾手。

大眼贼的脸顿时白了。洞里头另有一小我没出来，他这一铲子下去，火伴就要活活被困在墓中。他要求道：“张老板，张老板，可别坏了端方啊。”张老板满不在乎：“放着面前的钱不挣，这才是坏了端方！”他手里的铲子作势要填土，大眼贼急得上前禁止，又被其他几小我逼了返来，嘴里喃喃道这如何能够。

对了，还没自我先容呢。我叫许愿，已颠末端而立之年，是皇城根儿下一个倒腾古玩的小人物。我在琉璃厂有家小店，平时倒腾点金石玉器，店名叫作四悔斋。

大眼贼一怔，赶紧赔笑道：“张老板，我们不动棺材，这是端方。”

我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你晓得是差人，为甚么要喊一嗓子墓主索命？”大眼贼恨恨道：“这些人平时好事做尽，内心都特别科学。我喊那么一句，好歹能恐吓恐吓他们——谁让这群混蛋不仁在先，要活埋我儿子呢？”

我们一行人走了约摸半个多小时，终究走进一处幽深的山坳。这个山坳摆布被两道矗立的山岭逼夹，构成一小块麓底平原。在远处模糊能听到潺潺水声，应当是从山岭上流下来的溪水，在这里盘了一圈，恰好把这小山坳给切成一个三角形。溪水为底，两道山岭是两条边。这在风水上叫二龙入水，是块宜建阴宅的吉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