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人如何胜天[第1页/共4页]

见张辅不再对峙，朱高燧才松口气，目送走张辅，朱高燧的眼眸一闪，不由掠过一丝暖色，禁不住嘲笑道：“朕常日待你们都不薄，但是又有几人肯为君分忧，哼……朕如果有兵有粮，何必让你们来效命。”

徐景明浅笑：“更可骇的另有，那就是金陵的殆战之心，现在战局交困，传闻谅山贼的老巢那儿，上至士绅，下到百姓百姓，都怀有必胜之决计，舍削发财，从贼的不计其数。反观我们大明，也并不是没有忠勇之士，你看那江西的士绅就肯散了家财万贯，招募丁勇，帮手朝廷剿贼，但是在这金陵，倒是大家只知空谈，这世上只传闻过戮力讨贼，未曾传闻空谈能讨贼的，陛下困于金陵，既不肯迁都北上，为人所笑，又担忧金陵一旦成为危卵，以是甘愿数十万精兵藏于金陵，也毫不肯向各地发一兵一卒，张老弟，我该说实话么？实话就是，如此下去，这金陵迟早要成为谅山贼的探囊之物了。”

朱高燧颌首点点头，挥挥手：“下去罢。”

“嗯？”朱高燧低头一看，公然靴头有一处污垢，他不由皱眉。

张辅本想要称疾不出，无何如那徐景明又叫人求见了几次，这徐景明的身份毕竟是分歧，张辅只得将他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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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进忙道：“奴婢听了陛下呼唤，欢乐还来不及呢。何况陛下日理万机，奴婢莫说是等这一时半刻，便是十天八日也不敢说久等。”

朱高燧冷冷看他一眼，终究神采和缓了一些，淡淡道：“朕方才叫人唤你来，让你久等了吧。”

徐景明神采凝重起来：“哦？你的意义是，那谅山贼……”

来人乃是高进，本是徐太后跟前的寺人，而后被调去了银作局，却因为晓事，也渐渐获得了朱高燧的正视，特别此人的敛财手腕是一把妙手，现在朝廷最困难的就是银子，朱高燧垂垂的也就将他看重起来。

张辅是久知徐景明稀里胡涂的，实在有些事，张辅内心晓得，只是不肯点破徐景明罢了，现在徐景明这一席话却让张辅对他刮目相看了，张辅忍不住道：“张某所虑的恰是如此，长此以往，社稷垂死啊。”

但是对于张辅来讲，所谓的官爵。在眼下又有多少意义？他明知天子和金陵的那些陈腐读书人一样，还是还在做着白日梦，大要上侃侃而谈，实则却完整被崇明和长兴的谅山贼震慑，已是惶惑不成整天，再不顾江西大营的死活，却也只能内心感喟一口气，磕了个头，道：“微臣辞职。”

徐景明顿了顿，持续道：“这谅山贼规律严明，军纪森严，且装配的火铳，都极其锋利，常常能以一当十，气力不凡，是么？我们明军也不乏有精锐之师，但是这精锐和人家一比，就落入了下乘。不过……实在这些都无关紧急，实在说实在的，兵戈靠的一定就是虎贲之士，说穿了，不过就是打钱，打粮，打人罢了，朝廷的人丁，现在也是谅山贼节制的三倍，朝廷的粮秣并不比谅山贼要少，朝廷的银子，即便和谅山贼比拟远远不如，不过题目的底子还不在此，而在于朝廷的人力、赋税耗损是那谅山贼的十倍，谅山贼用一分的银子和粮食，所带来的效力却比朝廷非常还要多，长此以往，此消彼长，这谅山军囊括天下，还能用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