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8章 是我把天花带进宫的吗？[第1页/共3页]

福临醒过神，冷静地下了梯子，甚么话也没说，转成分开。

大寺人应道：“皇上，太后说，除夕了，宫里要有几分过节的模样，疫病必然能畴昔，人定胜天。不过这灯笼就挂着，不能点。”

“皇上？”

“有额娘在，玄烨不怕。”元曦安抚着儿子，“别难过，三姐姐和五mm，去和姨娘团聚了，她们的生命固然长久，可生于乱世帝王家，享尽繁华繁华，受尽宠嬖，她们就是人间来纳福的。时候到了，该走了。”

“额娘没事。”元曦立即收起眼泪，抹了抹脸道，“如何了，不是在看书吗，是不是有不熟谙的字？”

“皇上，您谨慎啊……”底下的寺人们严峻地围着。

回到暖阁，他悄悄挽起袖子，左边的胳膊上，冒出了三颗红疙瘩，右边的胳膊上，也数得见四五颗，刚才他挂灯笼时，手腕从衣袖里暴露来，他瞥见了。

玉儿踩着积雪，一步步走进院子里，恍然想起二十八年前的夏季，她穿戴苏麻喇新作的红风衣，刚出月子的人，要去清宁宫向姑姑存候。

元曦悲伤欲绝：“那么好的孩子，她们还那么小……”

“皇上出痘了。”传话的人，伏在地上瑟瑟颤栗。

福临却半举动手，怔怔地停下了。

四公主和六公主，尚存一线朝气，但宫里死了的寺人宫女已多达十几人，乃至还丰年青的承诺也支出了生命。

苏麻喇从茶水间出来，听闻福临出痘，也是五雷轰顶，但还存一分明智，跪在玉儿跟前道：“不能去，染上了如何办？您不能分开慈宁宫。”

孩子已经没了，他挤不出哀痛的眼泪，只能冷静在内心祷告，为她们诵经超度，愿她们来生能无病无灾。

福临走到穿衣镜前，扯开了衣衿……

“我的儿子，我的儿子……”玉儿哭出声，“福临，我的孩子。”

玉儿身子一晃，颠仆在雪地里，宫女们七手八脚地上前搀扶，可那小我再也不会来雪地里拉他，他再也不会……

可这毫不是值得欢畅的事，眼看着幼小的孩子短命，为了制止疫病的分散，立即火化安葬，连像样的身后事都不能有，玉儿堕入了深深自责。

“额娘……”玄烨抽泣着说，“那天，阿玛来过阿哥所。”

大年初二的一早，都城百姓推窗而出，皑皑白雪悄无声气地覆盖下来，谁能想到，大年月朔的夜里，竟是下了一场豪雪。

这是大清入关以来，最安宁的一年除夕，因为天花疫病，大家自危，城里城外毫无过节的氛围。

这明晃晃的日头，这湛蓝湛蓝的苍穹，让人感到生的但愿，玉儿站在慈宁宫的院落中，好久凝睇，双手握着拳头，像是要和天斗。

那些孩子，没有一个是在他身边长大，不过是偶尔相见的密切，他乃至从未真正体验过做父亲是甚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