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6 崇政殿的宫女[第1页/共4页]

翌日崇政殿上论功行赏，豪格此军功劳赫赫，一改畴前暴躁鲁莽，既能有高超的战略，又能很好地服从多尔衮的批示，皇太极将此前从儿子身上革去的光荣悉数偿还，并赐金铸马鞍一副、蟒缎百匹。

“皇上这辈子，甚么没经历过。”大玉儿手里侍弄着茶水，她的茶道更加高深，每一缕香气里，都是她的安好沉稳，口中缓缓道，“皇上跟前，没有过不去的。”

但是，海兰珠不在了。

“如何，我盼着我和你家多尔衮好？”大玉儿问。

大玉儿停下脚步，很默契地应道：“皇上说的是，洪承畴绝食誓死不降吗？”

齐齐格不敢谈笑，只风雅安闲地说：“皇上可莫错怪妾身，只因大家都喊她胖丫头，这么小点点，就不肯用饭了，说要像玉儿伯母似的苗条都雅。”

大玉儿道：“那不就结了，我是甚么样的人，你的男人是甚么样的人，你内心再清楚不过。倘若多尔衮将来有了别的甚么心上人，你要抓-奸还是清理流派，跟我说一声，我替你去办得干清干净。”

“皇上，喝药吧。”大玉儿道，“温了不烫嘴，一口气灌下去才好。”

服侍天子漱口后，大玉儿便为他清算桌案上的奏折，皇太极站在门前，看着鸟儿飞入天井寻食，但无功而返。

想当年己巳之变，清军几近打到北都城城下，现在眼看着胜利在望，天子却戛然止步，八旗高低皆不能服，豪格杀红了眼，被济尔哈朗拽回盛京，他跪在十王亭前问父亲：“皇上，为何不打了？”

“还是苏麻喇好。”齐齐格夸奖，将茶果塞给苏麻喇吃，“传闻你前阵子，还帮着皇上清算奏折？”

风雪仓促，转眼已是崇德七年仲春，被困松山城的明将夏承德，奥妙派人潜入清军大营请降，送来他的儿子做人质，愿做内应为清军翻开城门。

齐齐格带着东莪上了香，阿哲便带着她去衍庆宫找淑妃，齐齐格往对门麟趾宫看了眼，轻声问：“还囚禁着？那日大祭时，我倒是瞧见她来着。”

大玉儿将茶递给齐齐格：“这才三个月，我内心就没那么疼了，能够沉着空中对姐姐拜别的实际，这世上最狠的，公然还是民气。想想那会儿，感觉本身活着也没甚么意义，忘了统统人忘了孩子，一个劲儿地和皇上过不去，姑姑骂我，狠狠地骂我，才把我骂醒几分。”

东莪可乖了，娇滴滴地说：“东莪吃一只，皇伯伯吃一只。”

大玉儿不会打搅他，哲哲也不会禁止，三个多月来，宫里统统安宁。

苏麻喇从一旁送来手炉，道：“大腊月里，您说甚么呢，必然是格格招你说这些话。”

外人瞧着，不过是个宫女来奉养天子茶水，但关上门来，便是大玉儿帮着天子，将每日堆积如山的奏折分门别类地措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