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归妹[第1页/共13页]

东方走到銮座之侧。承铄的神采很平平，伸了手给他。东便利屈一膝跪下，按上他的腕脉，闻声承铄极低的声音说：“不想满朝文武，只要一个五品常侍敢说实话。”东方昂首看他，却见他像甚么话也没说。东方静诊了很久，承铄的脉象竟然和那夜解语亭中承锦的脉象类似。只是承锦的病灶轻而浮，承铄的病势已沉，中那迷药恐不下一年了。

茶茶站起来，从角案上端来水瓮，缓缓倒进承锦面前的杯子里。她行动轻巧灵动，不见一点镇静。承锦便问她：“你叫甚么名字？”茶茶将食指放在唇上微微摇了点头，手指滑到喉咙上指了指。

承锦这回听明白了，感觉内心被甚么东西重重一击。她冷静地站了很久，也不说话，走到他的书桌后，提笔蘸了墨，在纸上写：“使君不解花枝意，别来赠与别人手。”

承铎看出她的心机，不但没有活力，心中反而生出一股宠溺的情怀来，手指抚过她的睫毛：“阿谁忽兰，我把她交给你了，你说了算吧。”他轻柔地说。

“据臣所知，这个脉象像是中了一种高昌皇室的迷药。只是高昌灭国后已失传多年，臣也只是传闻过，并不肯定。”

东方接过那纸卷来展开，上面便写着一个生辰八字，东方冷静排了一排。那人问：“如何？”

东便利点点头，道：“我也正要找他，我们速速回营吧。”

第二天，承铄当朝下了和议圣旨，将承锦加了封号，册为华庭公主。华庭是承铎占去的四郡之首的郡名，其企图可想而知。午后，便有全部銮驾将承锦送到了无相寺。承锦行动便稀有十人跟着，到了无相寺里，侍卫还要将大殿封起来。承锦喝退那侍卫道：“佛法万缘，岂有把佛门大殿封起来的。无相寺是皇家礼佛行愿，怀柔天下之地，你们不得无礼。”

此次，茶茶低了头。承锦看她意态缠绵，心头一酸，眺望着大帐灯火，心道：“五哥，五哥，你会和他想出甚么体例来吗？”

承锦道：“你不会说话？”茶茶点头。承锦悄悄讶异，细看她端倪清秀，一双眼睛却深如湖泊，重新到脚没有一件金饰。像是天上的疏淡的云朵，没甚么华彩，可就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茶茶当时也不晓得如何想的，或者没有想，把买来的胡椒末儿撒了出去，一把拖过那女孩子来。这一撒直接迷了那参将的眼，等他看清楚是茶茶，不由愤怒非常。茶茶固然身份没变，职位却分歧昔日，大家都晓得她是承铎独宠的人。

到了日头下山时，东方还坐在屋子里，甚么事也不干，连院子里传来的叩门声，他也置若罔闻。明姬闻声敲了半天，跑畴昔翻开门。风露初下，承锦站在门外，神情如落叶凌风。明姬并不晓得和亲的事，吃惊道：“公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