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七十九章 敲山震虎[第1页/共3页]

顾言并非大殿上第一个低下头的臣子，在轩帝那看似漫不经心的目光下，垂垂很多人都垂下了头。

如果说为朝效力了近大半生的老臣都不能在陛下内心激起半点的波纹，他们这些人又如何与陛下身边新近的红人相较量？

“无耻小儿……你这是……这是说我等已经……已经身入黄土了吗？”

这口气，咽不下也要咽了。

“诸位大人兢兢业业，的确不是下臣能比拟的，但幸亏胜鄙人臣年事尚轻，为陛下效力的光阴还长。”

目睹着殿外的侍卫涌入将那老臣抬了出去，殿上才又规复了一片安好，这回诸人倒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朕虽无千里眼顺风耳，却也并非不能闻天下事，倘若另有那个想要乱来朕，便脱了一身官衣告老回籍吧！”

天子一怒，文武百官又有几人能独善其身？

身后接二连三响起的吸气声或是低叹声，段恒毅听在耳中，面上倒是涓滴不见起波澜。

看到轩帝眼中暗含的对劲之色，他轻扯嘴角暴露一个不太较着的笑，稍显阿谀和暗讽的话倒是张口就来。

对此，顾言也是深感无法与深深的怠倦。

……

殿下诸人的心机都放在了轩帝身上，更有人绞经心机惟要上奏一两件丧事来和缓蔼氛，不料这时轩帝话语一转，却又把话落在了顾家那位年青的二公子身上。

段恒毅这句话的尾音拉得有些长，像是满含底气又胸藏一股少年人志对劲满的傲气。

轩帝这话虽是对着段恒毅所说，但他眼中淡漫却又饱含严肃的目光倒是扫向了堂下诸臣。

说罢，老者两眼一翻，倒是昏了畴昔。

话落，轩帝抬手打断了几位争相出列想要辩白的臣子，略带严肃的目光淡淡扫过位于列队前的顾言和李宏源，又道：“开朝第一日你们便想着报喜不报忧，派出几个无能鼠辈混合视听，是当朕是瞎子还是聋子？”

固然看不惯这个傲慢小子的人大有人在，可倒是没有人那么不开眼去触轩帝的霉头。

沉默了斯须的轩帝感喟一声，倒是没有让诸人平身。

“陛下！”

当时他年事尚幼，不耐烦整日里古板又沉重的练习，五六岁的孩童在虎帐里偷了马匹纵出营外，因力道不敷把握不了骏马，反被马儿拖行了足足两三里，实在狼狈的很。

“呵呵，小顾卿所言极是。”

“小顾卿，朕让你做的那件事如何了？”

举头立在殿中的段恒毅并没有回身看向各位大人，但在内心倒是早已经把他们的反应猜了个七七八八。

且也就是当时，他才晓得了父亲的艰苦，也更晓得那些兵士身上所负担的任务与担负。

在这寂静的大殿上，顾言悄悄地感喟一声，便收回了目光，只微微低头看向本身脚下那块光亮的砖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