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人心相杀[第1页/共3页]

“本王方才已劝他按兵不动，他倒真有些听入耳了。”司马锡抚须而笑，“非论他与谢扶瑄谁败，我等坐收渔翁之利，有何不好呢？”

那扇向来意味着光荣光辉的雕门缓缓由那小寺人推开，里头金碧光辉的光彩一下灼了桓皆的瞳。

“只……只传桓某一人么？”桓皆目光闪动，不敢正迎。

“是呢，倘若不是王爷，那流言猴年马车才传至陛下耳中也未可知呢。”成济稍稍游移了下，又见司马锡目光如炬，似命他但说无妨，便道，“老仆心中有些担忧，知虽是杞人忧天，但总想说出来叫王爷一解老仆心中迷惑，也好叫老仆放心。”

“是。只传了桓冼马一人。”成济却仍不慌不忙，腔调陡峭。

桓皆那本已稍稍安抚的心瞬时又惊跳连连。

成济按例需回司马锡那处回话，多年沧桑沉淀下来一身处变不惊的派头：“王爷，桓冼马已上了马车去了，老仆为王爷再换壶热茶来。”

“桓冼马，陛下急召，是不得不去的，正服与马车已在门口备下，传闻陛下召见得急，命桓冼马速去不成担搁分毫，正服也请桓冼马委曲身份在马车中换了。”

那书房的门又启开，夜风带着清冷缕缕拂动司马锡的白霜微染的须眉，夜里四下极静，但听得远处宫墙外一串旅人的马蹄步点仓促，悠远而来又悠远而去。

司马锡抬手表示，桓皆起家将那沉沉的雕门翻开，允成济出去发言。

桓皆一起慌镇静张，那身后跟着的小寺人天然耳听八方知这局势告急，一起随行亦是惶惑恐恐，二人一起无话到了太极殿，桓皆忘了打赏那小寺人，而小寺人亦是忘了需打赏这档事。

照理是那句客气而又不成制止的“微臣见过陛下。”那声清楚而毫无停滞地回荡在太极殿上空，连细细的覆信也听得见，桓皆虽被天子御封为太子冼马，可那个都知这不过只是个虚职，他自上任以来拿着月俸饷石，却为有一天正端庄经为太子侍从。可那声“臣”，倒是扎踏实实的。

“成济，你担忧的倒不无事理，本王本来亦是有此顾虑。可眼下谢扶瑄为我们缔造了如此可贵的机遇，错过了下回不知几时再有。倘若真有那么一日，桓皆将我们的事抖给天子听，我们只需咬死他诡计脱罪转移而诬告，桓皆只听本王与他口头说过那段旧事，且本王改了诸多关头细节，他手上并无真凭实据，又道是本王毕竟是当朝天子的叔父，一手帮手他称霸中原，荡平藩阀，他怎会不信我而信那桓皆呢？”

老谋深算便是如此，将利己的企图以利他的口气说出来。

“不必了，本王亦是去憩息了，叫婢女烫桶热些的水来予本王洗漱换衣。”

桓皆所乘的马车亦是步点仓促，夜里无停滞，那马车更缓行地缓慢，不时便至皇宫掖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