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翩翩河边走（下）[第1页/共5页]

公孙珣缓缓点头，复又前行，但来到营帐门边上的时候，却又不由主动对着一人立足：“了解一场，前路漫漫，文和莫非没有话对我说吗？”

皇甫郦还是有话要说：“叔父大人，我们即便是不学董仲颖那般欲在洛中有所为，也该学卫将军明哲保身吧？”

“幽州有变，乌桓、鲜卑俱反，乃至于隔断塞外！”公孙珣诚心言道。“皇甫公，幽州乡梓受叛军袭扰，凉州前车之鉴在此，我不得不管。再说了，本日已经破敌，我公孙珣也算没有孤负了中枢与大将军的拜托，更没有孤负关中士民……那明日，天然便要轻身返乡，戍卫乡梓。”

“那就不是我的事情了。”公孙珣摊手笑道。“归正皇甫公多数只是与我一样，不想淌这趟混水罢了……我将全军与你，恰如你待旨意行事。”

皇甫嵩当即点头：“我只是代管兵马，洛中旨意一到便奉旨行事，他的旧部，夺归去便夺归去好了……数日之间，莫非就会反了吗？”

而公孙珣说完这话后也没有过分逼迫，只是温馨等对方言语。

公孙珣沉默了半晌，但还是说了实话：“明日便要走，我也没甚么可讳饰的……实在，我说将走，不是受大将军之令回洛，而是要回幽州。”

皇甫郦喏喏而走。

皇甫嵩此次是真有些茫然了，他并没有直接承诺，而是沉吟好久方才正色相询：“别的倒也罢了，文琪此番返回洛阳，竟然不带北军与节杖复命吗？北军本就是禁军，大不了将三河骑士在函谷关当场闭幕，只带北军五校归洛就是。还是说洛中有变，大将军为了制止民气不安，这才专门有言在先，让你不必带兵归去？”

“叔父大人。”皇甫郦思考再三，咬牙言道。“前将军之前便不平你，便是对卫将军，本日一战之前其人也很有不忿之色，明日交代，卫将军在此主持，局必将定无忧。可卫将军一走，前将军必定生乱，说不定会当即夺回旧部！他的那些旧部，都是跟他数年被他恩养好久的亲信，如何能制？”

“你说。”

皇甫嵩一时感喟，却又好久不言。

“些许乌桓兵变，必定马到胜利，何必伯进随行？”公孙珣停下脚步，不觉得意。“再说了，昔日我在孟津曾发誓，迟早要回中枢做一番大事，大丈夫平生誓词，岂是虚妄？等我安定辽西，便会当即返来。”

皇甫嵩面不改色，几近是刹时觉悟：“但是要将俘虏交与我措置？卫将军放心，既然已经发挥了科罚，俘虏在我这里必然会妥当安设。”

“只待洛中旨意。”停了半晌，皇甫嵩方才承诺。“若洛中有所分拨，我必定会将兵马交出……”

“那又如何？”皇甫嵩一时嘲笑。“你觉得你家大人我没想到此处吗？”

“君侯！”晚间宿营，刚一上马，戏忠便不顾两股战战，竭力扣问。“这是要往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