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夜深沉母女夜话[第1页/共3页]

那天，恰逢靳老先生来益生堂坐诊，看病抓药的人多，青山和青莲、春堂都在柜上忙。忽听有人喊叫“青山”，他便跑出去，一会返来，将账簿和存放现金的抽屉钥匙交给青莲，即仓促走掉，至今三天没有回家。当晚青莲结账，发明少二十块钱，害得她一遍遍查单对账数钱，一夜未曾合眼。

“那鬼子、伪军坏得很，啥事都做得出……春堂叮嘱俺多谨慎……”

“娘，归正，都是因为咱没做负苦衷，才到处有人帮手！”

月姑在青莲额上摸一摸，汗津津的，看来喝下的汤药产生了功效，因而放下心来，将女儿双臂掖进被子，给春堂也重新掖紧被角，搭床被子盖在本身身上，便吹灯安息。刚合眼却想起青山，顿时没了睡意，摸黑靠墙坐起来。听内里传来几声狗吠，大门在响，又模糊有脚步声，像是谁在院子里走动，“青山？”月姑侧耳谛听，竟然没有一点声音。“天这迟早，怎会返来！”月姑轻声叹口气，内心明白本无动静，满是本身的幻觉，全部大院子，除东跨院的万七一家，只要她和青莲娘俩了。

“等三年他才十八，当时他了成大人……都说‘树大天然直’，或许有事理，再说俺哥聪明，心眼实诚……”

夜已深了。月姑还在摇着纺车纺线。暗淡的油灯光照着她的脸颊和疏松的头发，映在墙壁上的影子混乱却有规律地变幻。纺车不断地吱吱响着，像一首无停止的美好的催眠曲。青莲昏黄睡着，白净的双肩暴露在被子外边，土布花褂裹着较着凸起的胸脯，均匀而迟缓地起伏。春亮熟睡在她身边，一动不动，像只小死狗儿。

“但愿如此。我只担忧，他跟那福顺难学好……”

“此人当过和尚，和你天成伯是师兄弟……我想来想去，想不出如许一小我，他怎会熟谙我呢？”

“娘，倘兴善叔找不到俺哥，俺就陪你去城里找他，拖也要把他拖返来。”

“春堂比兴善叔胆量大，他打弹弓可准呢，不消闭眼，抬手就打，能打中天上飞的小麻雀。他说，等他长大当个神枪手，去打鬼子。”

“春堂倒是细心，想得殷勤，有点像你兴善叔。”

青莲披上棉衣，悄悄摸到月姑的一只手，说：“娘，你手好凉，俺给你暖一暖。”

“娘，到底是谁送你的？俺七爷说是好匪贼，我迷惑，好人还会当匪贼吗？”

过两天，兴善从吴勤那边探听到可靠动静：青山跟福顺去了县城。本来福顺迩来受命羁系吴家大院改建据点的工程，经常来万家营工地逛一逛，公事不太忙，不时来找青山。这一次仓促出走，是福顺约他一块搭乘运送修建质料的日本军车进城。

小油灯又一次燃烧了。青莲偎在月姑身边，低低说：“娘，西头吴家大院那炮楼快修完了，今后住进鬼子、皇协，俺真有些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