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祭亡母兄弟互慰勉[第1页/共2页]

存孝吃惊地看着他，吴氏也惊奇地瞪起眼睛：“兄弟还要走？另有啥要紧事？”

存孝的声音：“听这话，你已经在上共产党？”

杰群的到来，使金家大院方才消逝的哀伤氛围重新闪现。不过，他安然回家，倒是值得举家光荣的丧事，不但松绮一颗朝思暮想的心得以豁然，也使得作为一家之长的存孝放下一桩沉重的苦衷。对于存孝，这个家道殷实并且可谓书香人家的大师庭，没有甚么比家人循矩守法、安然平和更可贵重。

杰群答：“哥，这一年多你大抵没去过县城？全县的抗战热火朝天，你竟没在乎？”

吴氏觉得杰群必是为家庭财产之事，便说：“也好……你嫂子不是只爱财帛不顾亲情的人。我对你哥说了，兄弟想分炊，不管是屋子还是地，尽着兄弟先挑先捡……”

夜深了，松绮悄悄走到堂屋门口，瞥见相对而坐的大哥存孝和杰群。存孝嘴里噙根纸烟，吱咋地吸着。松绮发明大哥迩来老是心境烦乱不安，本不抽烟的他迩来却不时叼根烟卷，皱着眉头想苦衷，或为婆母治病及丧葬等事件缠身，也或许还另有苦衷。松绮又看杰群。从丈夫走进家门，尚未细细看看他，此时在屋外偷眼谛视，见杰群头发像是方才理过，只是面庞清癯，眼眶微陷，一身粗布棉衣裤，略显肥大，听爱英嫂子说是周大哥的，本来那套衣服不知陈旧成啥模样了。现在杰群正说甚么，打动手势，像是在给哥哥做演讲。松绮暗自嘟哝：老弊端，有话给哥哥渐渐说吗……禁不住又走近些，侧起耳朵细心聆听。

杰群擦干眼泪，对存孝说：“大哥，我有首要事情，明天一早便走。娘的坟上，此次去不成了。”

杰群说：“有些话，我想吃过饭，跟哥哥说清楚。”

杰群伏地哀哭。存孝和吴氏试图拉起他。吴氏流着泪安慰说：“老娘临终念叨你，可不是抱怨，是想你挂你，盼你返来见个面。白叟内心明白着哩，说自古忠孝不能分身，你在内里办些大事，只要安然就好。弟妹一人带个孩子，在家服侍老娘，也替你尽孝了，娘说松绮像亲闺女，直嘉奖她呢。”

杰群一笑：“嫂子贤惠，兄弟早晓得。我想对哥说的，不是这些事。”

存孝叹口气：“我怎会不在乎，我盼着早点把鬼子打出中国呢！我早听人说，你在城里当了抗战动员会的头头，可这事……我不敢奉告娘，不敢奉告你嫂子，只给她们说你在外头做买卖。哥思惟保守，没有你这志向，也没有你这才气，但不是投降派。只是鬼子放肆，传闻聊城打了大仗，鲁西北难保，现在我们县城也被占据，我日夜不安，总担忧你出啥事。没了爹娘，我做为长兄，只愿咱一家平安然安。一个月姑，就让我实在放心不下，又添了你――更是我的一桩大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