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且随意，我自倾杯[第1页/共2页]

“敌军强大，此次作战定是九死平生，我只怕不会活着返来了。”他干涩的嘴角牵起一丝苦笑，眼中却热忱如火：“我但愿、有人能替我活下去。”

“你会活着返来的，因为我在等你。”

“不。”她掩住他的口，连连点头：“我不要替你活下去，我要跟你一起活下去。我等你，等你返来赎我。”

过了好一会，那女子才醉意阑珊地下了楼，她一袭绛紫色绸裙，发髻上簪着素净的芍药，双颊被酒气醺得绯红，胭浓粉厚，颜如渥丹，实足的风尘模样，和眉清目朗的他如何看如何不搭。

你说人间沧桑，何必徒惹情殇……

“卿既倾杯，我自倾慕。”

“倾杯。”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君且随便，我自倾杯。”

旁桌的来宾纷繁侧目，她本身也感觉了，遂隔了几步站定：“公子可要奴家作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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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睬会献殷勤的老鸨，仍鹄立在院门前，看着诡艳的红灯笼入迷，剑眉微皱着，漂亮的脸庞略显怠倦。

“在这烟花之地，生时卑贱，死亦寒微，灵魂只怕如霜絮，不消风吹，便自行飘散了吧。不会有谁记得我，我也偶然去记得谁……”她自嘲地笑着，泪珠却纷繁而落，脂粉褪尽，徒剩惨白的倦容。

她笑了起来，眼中的尘凡浮世褪去，暴露两颗清澈的星。

“那他就还活着了。”她暗淡的眼神俄然有了光彩，笑容纯真得让民气恸。

“嗯。”他深深点头，眼眸深沉如沧海：“花灯本该写上夸姣的寄语，女人却写下这沉重的诗文，此中定有故事吧？”

“坐吧。”他微微点头，并未有何不悦，反为她倒了杯酒，做了个请的手势：“你叫甚么名字？”

“六合浩大，你我的孤傲却如出一辙。”他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我会永久记得为我倾杯的女人，她生于烟尘，却绚如繁花，今后更会幸运安闲的过平生。”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不知喜好如何的女人？是精通琴棋书画的解语花，还是能歌善舞的生香玉？我们醉月楼的女人个个超卓，必然包你对劲。”

“对不住，我们没找到他的骸骨。”

她等着那一天，风尘仆仆的男人推开门扉，唇角的苦涩已然化去，通俗的眼眸和顺满溢。

夜色愈浓，微小的星斗好似轻浮的霜花，残月也隐进了阴云当中，打更人缓缓走太长街，十里烟花、万丈尘凡皆被踏在脚下，随风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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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年后，一个将士找到了醉月楼，给了她一袋银两和一个染血的荷包：“他曾叮嘱我，倘若他有甚么不测，我必然要替他返来赎你。”

她赎了身，却未分开烟花长街，反而在醉月楼旁开了一家小酒馆，日复一日的繁忙，日复一日的等候，她说过要等他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