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风雪夜话】[第1页/共3页]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又牵涉到陈年旧案。曹雄与林天赐终属他国，再坐下去不免难堪，称不堪酒力辞职。其他侍从，也都被打发下去。屋里，就只要张放、陈汤、甘延寿沉默对坐而饮。

谈到本职，陈汤眼里熏意尽去，清澈清澈，他只用了二十个字总结申明：“匈奴缩南北，都护居正中，塞上无胡骑，诸国皆畏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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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元帝建昭二年，既公元前37年――这，就是张放身处的期间，以及精确编年。

该当说，谷吉也是一个勇于冒险，意欲成绩博望（张骞）、定远（班超）之不世奇功的标准大汉士人。只可惜，他的运气欠了点，碰上了个做事不计结果的匈奴单于，乃至壮志未酬身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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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扼腕的是，懦夫魂断异域，朝廷却不知情，觉得又是像前辈使者张骞、苏武一样被囚禁。几次三番派使者讨人未果，最后还是展转从乌孙人那边探听到，汉使骸骨已寒……

甘延寿仍然对峙按流程走，上奏朝廷，等候批复，再做定夺。

对于老朋友的调侃，甘延寿一笑而过，抚着虬髯，点点头：“张公子所言确有事理，子公大志延寿亦知……不如我等具名上书朝廷，俯允出兵如何？”

要说甘延寿对郅支内心没火，必定不对，只是他在中心戒备队（羽林）干久了，言行谨慎，等闲不表态罢了。既然帮手兼老友有这建议，上面诸国也有倒逼之意，那就上一道奏章，叨教朝廷吧。

二人一齐看向张放，看他是甚么意义。

张放、陈汤互望一眼，相互都看到对方眼里跳动的火苗。

汗青的车轮已然启动，没有甚么力量能够反对。

“好！壮哉！”张放拍案大笑，“别喝光，给我留一点。”

陈汤明显早已做好充分的调研与心机筹办，借着这事的由头，加上酒意激起，当即掷杯而起，负手踱步，侃侃而谈：“蛮夷畏服大种，其本性也。西域本属匈奴，今郅支单于威名远闻，陵犯乌孙、大宛，常为康居画计，欲降服之。如得此二国，北击伊利，西取安眠，南排月氏、东离乌弋，数年之间，城郭诸国危矣。且其人剽悍，好战伐，数取胜，久畜之，必为西域患。郅支单于虽地点绝远，然蛮夷无金城强弩之守。如发屯田吏士，驱从乌孙众兵，直指其城下，彼亡则无所之，守则不敷自保，千载之功可一朝而成也。”

张放沉吟道：“按法度走天然是最好的，但是，只怕时候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