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九章 不杀（下）[第1页/共4页]

张平亮有些悻悻想到，看来还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乃至于对于女真人的绝望反击，自家都闹得精疲力竭。

他对刘然道：“张平亮这厮，都能管停止底下的人了。你这一部，确切军纪森严了。”

十余骑背面，又稀有十骑赶到。这数十骑全都是周国公的亲卫，大家手持直刀，沿街巡行，虎视眈眈，摆出了随时斩首的模样。

刘然连连点头谦谢：“我部下的将士里，老油子很多，节帅别看他们现在诚恳，那是因为疲不能兴。到了明天，说不定闹出甚么。我已经把军棍都筹办好了，明日里非得痛打几个，压一压他们的痞气。”

话音未落，虎帐门外另一侧门路上，蹄声如雷，十余名骑士奔腾而来。

在他们即将进入的虎帐正门处，郭仲元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回身指了指天空中跃动的红光：“看到了么？这里头，就有李霆所部新放的火，传闻，还延烧到了内城好些首要官员的室第，烧死了很多人！刚才中军有传令官到，说国公勃然大怒，已经亲赴李霆营中弹压……”

说来奇特，为甚么当年熬得住，现在却有点熬不住了？总不见得周国公给的好吃好喝，都喂了狗？

当然，更进一步的前提前提是，得经历严格的练习，还要去军校里读书。当然，最首要的，是从一场场的战役中活下来。

“不敢当。”

金军的采选夙来松弛，练习也形同虚设。中都城里的侍卫亲军，多有手不能持弓失者；处所上的镇防军更不消说了，凡是技艺好些的，毫不会出于正规练习，而是将士们相互较量传授的成果。

从懵懵懂懂被逼迫签军的流民，到杀人不眨眼的老卒，他用了五年。从一个平常老卒，到能够紧紧管控部下，同时策画下封妻荫子的军官，他只用了不到一年。

这几件事，可都不轻易。

一行人远看威风凛冽，靠近了瞧，又个个面带倦容，另有很多受伤的将士骑着马或者躺在两马之间的担架上摇摇摆晃。

刘然连声应了。

待光临蔡关前大战，更不消说了。张平亮在这日里亲手格毙仇敌不下二十，并率部斩下驰名有姓的金军千户首级两枚。

暮年在大金国治下，平常签军就是被拿来压榨的命，人到了边陲，饥饿、颓废都是家常便饭，还时不时要出塞交战，以命搏杀。每年都有从河北、中原强征来的精干男人，在接连不竭的苦役里透支了生命力，直接就死掉。

张平亮身边的三个妙手，都是多次劫后余生的老兵，此前在北京路剿匪的时候，个个如狼似虎，杀人如麻。但明天的厮杀过于狠恶，凸眼一早就战死了。山鸡和猴子两个也都带着轻重不一的伤。

“节帅，哦不，留守放心，我自当极力。”刘然昂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