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想走？没门！[第1页/共6页]

说得冲动之处，李邦华俄然以头触地，“臣恳请陛下，趁流贼尚未合围京师连夜出宫，提拔精干忠君之士数百，护送陛下至天津登船南下！”

崇祯蓦地一惊，愣了半晌，问道：“先生何出此言？”

不但在吴三桂进京勤王的事情上反正禁止，对于梁国公父子、凤阳总督马士英和各位南京勋贵们提出的南下留都要求，这些朝臣们一样是反对声不竭。御史光时亨更是在朝堂上跳脚痛骂道：“皇上本日南下，难保明日不是第二个汉献帝！”气得崇祯几近要喝令锦衣旗校将这狂悖之徒拖下去廷杖。

“当时李贼雄师方才渡河入晋，欲反对圣驾南巡，底子无此能够。欲从后追逐，尚隔两千余里。何况到处有军民守城，关河隔绝，使贼骑不能长驱而进。陆路陛下只需过了沧州，便会有临清侯雄师前来迎驾，又岂有宵小之辈胆敢犯驾？水路自不必说。在元朝时候，江南漕运，自扬州沿运河北上，至淮安府顺淮河往东，二百多里即到海边，然后漕运由海路北上，从直沽入海河、到大津，接通惠河，达到通州之张家湾。自淮安府至张家湾，海程共三千三百九十里。我朝洪武至永乐初年，运河未通，漕运均由海运，所之前后有海运建功者受封为镇海侯，帆海侯，舳舻侯。永乐十年今后，开通了会通河，南北运河贯穿，漕运才改以运河为主，然海运并未全废。自崇祯九年以来，梁国公所供之南漕，皆由海路转运而来。”

崇祯如梦初醒，但他对李邦华没有抱怨，点头说道：“此是气数、气数。”停了半晌，崇祯又说：“据先生看来，当时如若朕去南京，路途如何？”

闻讯赶来的王承恩、王德化等人第一次感觉，李邦华这个左都御史，朝中言官的魁首人物看上去是如此的扎眼！这位老者所向天子建议的逃脱计划，恰好与他们同梁国公密使所商讨的章程有鼓角相合之处！

为首的，恰是御史光时亨！

一行小小的车队，从神武门出宫，沿着景山前街向东，筹办出东华门往朝阳门行走。车队由十几辆轿车构成，另有百十匹马保护兼做备用改换。

“逆贼围城，陛下不思与江山社稷共存亡，倒是如此藏头露尾的微服出巡，莫非是要效仿宋徽宗？亦或是效仿本朝武宗天子出巡江南不成？”

“朕德行有亏，当有此劫。”他口中喃喃自语。

几个忠心的臣子、家奴在那边筹划天子该如何出宫，京营和锦衣卫、东厂等衙门该当如何策应，如何安排车马保护，要照顾何人同业等庶务。崇祯却不必管这些琐事，他尽管再次走进奉先殿，向着殿内供奉的列祖列宗神主牌位一一叩拜。先在太祖天子的神主前行了三跪九叩首礼，又在成祖天子的神主前行三跪九叩首礼，此次到奉先殿，贰内心很清楚意味着甚么，这就是所谓的辞庙！这一去，或许就是百年。以是他又到每个前代天子即所谓列宗的神主前行一跪三叩礼，只是在他哥哥熹宗天子的神主前略微游移了一下，拜了一拜以后，还是跪在拜垫上规端方矩的叩了三个头。第三个头未曾磕完，已经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