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页/共2页]

“姑姑叫小的小李子就行了。”

“姑姑的脾气倒是……”

一起走到御花圃，折柳才终究不感觉心如擂鼓了。她没从园子里头穿，碰上哪位娘娘又是个费事事。

她进宫的时候的确没有和狗儿筹议过，她爹娘归天之前也曾经亲口把她许配给狗儿，让狗儿照顾着她些……

狗儿被姜家收养的时候，不过才四岁，连个姓也没有。李，是折柳母亲姜李氏的姓。

“反正我这一条命都是你娘救的，你进宫了，我也出去了。你如果本身志愿进宫的也就罢了，强征进宫里的宫女我传闻有上万！我上都城来寻你，不过三天，就瞥见抬出去二十多具尸首，连卷席子都没有直接就扔到乱葬岗去了！”狗儿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如何晓得你是能横着出来还是竖着出来！……我现在就是悔怨了，又能如何着？你做了姑姑也用不着我甚么，何必来管我死活！”

本来只是想放低些态度，教狗儿好不那么敏感，但是真提及来，折柳又感觉鼻子一阵酸涩，几乎又掉下泪来。

“是啊，姑姑看起来也不需求我照顾了。”

折柳一刹时惶恐得话都说不出了。难不成……狗儿净身进宫竟然是为了“照顾”她？！

“就叫安然吧。”

“闭嘴！”

狗儿的鼻血已经不流了，他把手从鼻子上拿下来，扶着空中坐起家来，直直地看着折柳。

照顾？

她张了张嘴，还不待说些甚么，眼泪就先掉了下来。

“你这……”

“我见了你，内心只要心疼和欢乐的。除了你，我又敢和谁说一句知心话呢？这宫里哪有人？竟都是鬼！”

“……你不必……”

折柳被他这句话气得浑身颤栗，看他一动不动地弯着身子，晓得又是钻了牛角尖了。干脆拎起裙子，狠狠地一脚踹了畴昔。

折柳擦了一把眼泪，伸脱手死命地在狗儿大腿上掐了一把，“你这么说话，莫非你本身就好受了？我爹娘让你照顾我，你就净身跟了我出去？现在不过是职司低我一些，就和我耍性子？说那阴阳怪气的话？”

看着这条路上一小我也没有，折柳一起忍了又忍的那句话，终究一口吐了出来。

狗儿躺倒在地上不动了，用手捂着鼻子。他那双看起来脏脏的靴子底已经磨漏了一只，裤子也短了些，能瞥见伶仃的脚腕，骨头凸起得不像。小腿上有几个红疙瘩，已经挠破了。

狗儿没再说话，只是伸脱手给折柳擦了擦脸颊上的泪。

折柳蹲下身来，悄悄地摸着暴露来的那块肮脏又伤痕累累的皮肤，狗儿被她甫一碰，抽了一下就要站起来。折柳看着那段灰白的小腿抽了一下，伸脱手一把按住。

“我那里用不着你甚么……你这么说亏不负心？要不是被强征了进宫，现在我俩怕是连孩子都有了吧？”她伸脱手扶在狗儿的膝盖上，更觉手心下的骨头高耸得不幸，语气不由放得更低，“我晓得你是为了我……我只是心疼你。谁说我用不着你甚么呢？这深宫内院里头，我连觉都睡不好。你看我这手、这茧子……我才被拨到端熹宫三天，之前一向在冷宫奉侍昭美人，连饭都吃不饱。我如果然做了姑姑、抖起来了，能被教唆到这里折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