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走马换将 （下）[第1页/共4页]

眼瞅着菊社门前突然间多出来了一张白宣纸招贴，很多就在菊社附近的铺面门前招揽客人的伴计全都瞪圆了眼睛，一个个看着那一个大字没有、却画着些柳树断桥图案的招贴，嘴里头情不自禁地嘀咕起来：“嘿.......这算是哪一出啊？”

再瞧瞧搁在锦盒中的那两个不大的小瓶子。石川上野拧着眉头揣摩了好一会儿，方才恍然大悟地展开了眼睛，猛地站起家子走到了屋内的矮桌旁，抓过了一支狼毫笔，在矮桌上早已经铺好的宣纸上描画起来。

四九城里各路的铺面，搁在自家门前贴布告、招贴，向来都有端方讲究。有新货出去用红纸、黑墨写布告，恭楷写出来巴掌大的字儿，布告前面还得有伴计戳着跟来往的主顾说道、解释，三言两语、殷勤接引以后，天然是能求个客如云来的场面。

清存货用黄纸、白悬招贴。寥寥几笔写明白那些货色今儿清仓，捎带手的还得写清楚了价目数额，讲究些的还得把招贴的牌儿斜挂（注1）。有出去照顾买卖的主顾走到跟前也未几言声，只是和颜悦色稳着嗓门问一句――您挑点儿啥？

能擒住了黑猫、运刀如飞地剁下了一截猫爪尖而不伤皮肉，这已然是在调教玩意与使唤刀剑上头很有些门道的人物才气办成的事儿。搁在石川上野细心数算下来，全部日本国里能有这份本事的主儿，十个手指头也差不了就数算了过来，一个个也全都是隐身山野、等闲不脱手的刁悍人物。真如果两厢比价起来，石川上野自问还真不是那些人物的敌手！

而在那截猫爪子中间，一颗蚕豆大小的铁弹丸瞧上去压根也都算不得起眼。拿在手里头衡量以后，差不离也就是个练家子常用的飞蝗石普通的分量。

不知不觉之间，跪在石川上野门前的石川横二额头上已然是盗汗潺潺.......

“还真是！这菊社的买卖，我瞅着但是越做越不明白了？您诸位瞧着那招贴画儿上头画的都是甚么呀？柳树、残桥，另有一张案子。中间蹲着个.......那是黄大仙不是？这菊社自打从换了掌柜的以后不做零售的买卖，改行批发黄大仙儿？”

脚底下半晌不断，石川横二一起疾奔着冲到了石川上野住着的屋子外边，这才缓下了脚步，一边跪在了拉门中间，一边压着嗓门朝屋子里边低叫道：“中间。内里有人在您画出来的丹青上打了一颗铁弹丸，我.......”

嘴里头低声群情，彼其间挤眉弄眼，菊社附近一些商店的迎客伴计这番做派。反倒是引得很多打从菊社门前程经的行人立足看着那副白宣纸的招贴画儿，嘴里头嘀咕群情得也更是不着四六，荤素齐来。

而在拉门内侧，一样跪坐在地板上的石川上野，倒是一副老衲入定般的深思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