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各自为难 （下）[第1页/共4页]

固然心胸忐忑，但老徐头在踌躇半晌以后，倒是号召着身边那几个铁枪绺子丁伙收拢了扔在地上的那些麻布口袋，再踅摸了几把大刀权当东西以后，扭头朝着黑漆漆的树林深处走去。

天一见了黑，四九城城墙里外就是个两重天的模样。

就这份窝囊劲儿，怕也是口外绺子里的头一份了吧？

长叹了一口气，肖九儿沉吟半晌。方才朝着围拢到了本身身边的几个铁枪绺子丁伙说道：“话都说到这儿了，我要再多说甚么，倒也显得矫情！可我们这铁枪绺子里的一些端方，我倒是觉着在这趟买卖里边......得改改了？”

搁在这矮壮男人的身侧周遭，十好几号铁枪绺子丁口身上差不离全都带上了些红伤。有好几个铁枪绺子丁口的眼睛上都蒙着打从衣衿上撕扯下来的布条，布条上也都模糊约约朝外渗着黑红血水，显见得一双眼睛再难见光！

苦笑半声，那矮壮男人微微点头叹道：“绺子里的兄弟信得着我，这才推着我做了这票买卖的掌把子！可眼下.......我肖九儿当真是对不住兄弟们！等策应的兄弟们到齐了，我瞅着我们还得另选个掌把子出来......”

“绺子里预备着策应我们的兄弟里头，可再没人能比掌把子您更出挑儿的人物。那您就是想叫旁人顶了您掌把子的交椅。那可也没人敢策应不是？”

乍然间闻声那矮壮男人开口称名道姓，老徐头顿时大惊失容地低叫起来：“掌把子的，您这......”

微微松了口气，肖九儿这才算是放下心来，朝着树林外略略进步了些嗓门应道：“如何才来？也幸亏我们早有章程筹办，要不然......这回的买卖，怕是得砸！”

眨巴着眼睛，老徐头顿时接口应道：“掌把子的，您叮咛？”

朝着肖九儿连连摆手，老徐头扭头看了看篝火旁闷头坐着的几个铁枪绺子丁伙，再看看远处或坐或躺的其别人等，这才转头朝着肖九儿低声说道：“掌把子的，您这话可千万说不得！铁枪绺子打从戳杆子、立字号那天订下的端方里头，可向来都没临阵换将这一条！再者说了，这出外做买卖，向来也都是存亡有命、繁华在天的路数，兄弟们本身内心也全都明白。眼面前虽说是没能得着个旗开得胜的场面，可这哪儿就能全怪掌把子您？”

搁在城墙里边，热烈去处自不必多说，哪怕是僻静角落，那也总少不得有些夜归之人行色仓促。更兼得点上了油灯的住户人家里传来些儿啼妇语，如何着也能把那些个偏街陋巷衬出来几分生机。

隐身在城墙附近的一处小树林中，铁枪绺子里掌把子的那矮壮男人乌青着一张脸，背靠着一棵枯死的老槐树坐在地上一言不发。为了避人耳目生在地窝子里的一簇篝火半明不公开着着，勉勉强强散出来的那丁点热乎气，倒是涓滴也叫人觉不出身上能有些须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