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九十七章 是非功名尘与土[第1页/共3页]

黑袍正色道：“你父亲他们，当年分开陛下以后，流落江淮之间，落草为寇，谢奕北伐时，他们曾主动去当兵，想要借着晋军之力打回河北，但是没想到那次北伐就以骗回玉玺为停止，他们也跟我一样绝望，最后分开了军中，在淮北久居。直到下一次北伐时，谢安在谢万的军中为幕僚，在路过淮北时，与这些乞活军老兵所建立的盗窟，多有打仗，也向牢之他们承诺，将来会有真正的北伐，会让他们有效武之地。因而牢之他们为之打动，情愿为其所差遣，这些后事，就是你们所晓得的了。”

黑袍嘲笑道：“桓温固然也算是世之豪杰，但并不在陛下的眼里，在他看来，桓温只是要争权篡位罢了，并非真想北伐。当然，如果桓温真的趁机出兵，到邺城取这两样东西，他也乐得献上。实际上，陛下登基以后，曾多次奥妙联络桓温，邀他共同北伐中原，摈除胡虏，但是桓温却一向按兵不动，坐山观虎斗，这才让陛下绝望，一怒负气自主，最悔怨之晚矣！”

刘敬宣当真地点着头，一边的司马休之一脸地苍茫：“恩公，你说的陛下，莫非是指冉闵？”

黑袍悄悄地叹了口气：“陛下当年对我有拯救之恩，我自幼也与他一起在赵国长大，一起参军习武，情同手足，不管外人如何看他，我始终只认他为我的独一君王，当年晋末大乱，司马氏祸乱天下，然后南逃江东，在青州留下的大将苟晞，更是无城不屠，所过之处无不残灭，乃至于有屠伯之称，我们青州父老，恨这类晋室恶魔赛过胡人，而乞活二字，是当年实在的写照，要我们对司马氏持续昂首称臣，实在是难做到的事。司马休之，当年你的祖辈谯王，曾经给乞活军帮助过军粮，算是对我们有恩，出于这一点，我们一向对你们这一系戴德，但这不代表，我们要谅解那些祸乱天下的司马氏诸王。”

黑袍苦笑道：“因为他已经自主为帝，跟晋室已经水火不容，没法调和，而他的诸子年幼，不成器，决然活不过那灭国之厄，即便是逃到晋国，也会赐与篡逆罪名诛杀。司马氏的天子，向来只会弄权，无军国之能，独一能希冀的汉人豪杰，是勇于北伐中原，过河与胡人大战的世家后辈。”

司马休之奇道：“这又是为何，他为何不直接把这两样东西送到东晋求援呢？”

黑袍摇了点头：“谢奕也并非真正的豪杰，他到了黄河是不假，派了部下戴施率百余名懦夫入城，说是联络我军，觉得雄师前哨，可实际上，他仍然是张望罢了，等听到陛下在廉台兵败被俘的动静后，这戴施就骗走玉玺先跑了，在他看来，邺城全城百姓的性命，另有阿谁乞活令牌，都无足轻重了。这也是老夫对东晋，对谢家如许的世家终究绝望的启事。最后，老夫带着这个乞活令牌，逃出邺城，就此隐居齐鲁，不问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