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江神[第2页/共3页]
此时已然云歇雨收,天光明朗。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水里究竟有甚么,他却说不上来,只是结结巴巴特长猖獗比划着。
而道人又将手探出船外,悄悄一捞,竟然又把那枚青铜短剑捞了返来!
又是一个浪头打过来,将他摁回船舱,顺道给他浇成个落汤鸡,可老兵却浑然不觉,颤栗着满脸的褶子,错愕地指着江面。
三。
“叮铃铃。”
不消半晌,大江变作了血河!
道人提示道:“撸。”
…………
老兵整小我都被回家的严峻、雀跃所充满,那点拘束早就不见了,只逮着李长安,一起絮干脆叨。
“小道长,你这是做……”
老兵措手不及,安身不稳之下,差点被俄然的狠恶颠簸抛飞出去。
“甚么江神呀。”
老兵倒吸了一口冷气,耳边就听得。
…………
任由划子被激流恶浪不竭地抛飞、摁下、扭转、拍打!
“老丈。”
说着故里的风景,故里的人土,村前的溪流,村后的稻田,还丰幼年时候的荒唐事,以及不知是否活着的旧友……颠三倒四的,脑筋里冒出甚么就说甚么,还一个劲儿地聘请李长安去他家做客。
只瞧着,在江心处,模糊有个琐闻俱全的庞然大物,在赤红的江水里沉浮。
但跟着离家越来越近。
“老夫十五参军,展转江南、江北、中原、北疆,幸运苟活到八十高龄,不过是不敢客死他乡罢了。现在,好不轻易得了恩许,许我解甲归田,眼瞧着故园就在面前,却连给两老上柱香的机遇也无,就得死在这家门口的大河里。”
可旋即,他又自嘲着笑道:“孑然一身,又那里来的衣物改换呢?再说已然衰朽成这幅模样,又能吓到谁呢?”
“老丈如果不嫌弃,可否捎带贫道一程?”
脚踏上了实地,老兵这一口气才总算松弛下来。
老兵那里敢不依,只得含着满心惊慌与迷惑,摇开长撸,驱着划子在沸腾的血河中,往对岸行去。
随即,他便瞧见道人取出铜剑,将剑尖朝下悬置在水面上,而后竟是撒开手,任由短剑没入水中。
若不是划子惯性不止,还在水上打着旋儿,老兵真觉得方才的险恶,只是着了风寒,发了一场恶梦。
“我家世代住在水滨,如何不会驾船?”
也许是被年青道人的安静所慑,老兵脱口而出。
“也罢,也罢。死在这河里,倒也不算客死他乡。只盼这位江神心善,吞了我的血肉,能够放我灵魂回家,见一见家人。”
二。
老兵这才发明,在这惊涛怪浪中,年青的道人还是是一副平平平淡的模样,连带着接下来问出的题目也是平平得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