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1页/共4页]

“这叫甚么话！你去知会过，就不晓得再去找一回大管事吗？还需他们替我们催，太太不在家，你就没了主张吗？虽说你是太太分来的，可大蜜斯常日里对你不薄，现在大蜜斯遭了难，你就是如许回报的？府里的人怠慢大蜜斯也就罢了，你竟然也这般，大蜜斯的一片美意喂狗都比喂你强！”

言昭华昏昏沉沉的，耳朵边上乱糟糟的声音，像是有谁在给她评脉，有人在内里喧华，鼻端嗅着一种非常熟谙的香料味道，这味道伴随了她十年，就算厥后几年没再用，却也不会健忘，想要掩开口鼻，但身子酥软，满身像是着火普通，提不起半分力量。

可……长宁候府？

红渠脸上挂着笑，端着一只银制托盘走出去，托盘上放着一碗粥和两只小碟子，粥是莲子粥，碟子里是鸳鸯卷和五彩抄手，红渠瞥见言昭华醒了，就欣喜万分的走了过来，说道：“大蜜斯醒了，奴婢一早就起来去给大蜜斯端了粥，染香还睡着，我就没吵醒她，大蜜斯现在喝吗？奴婢喂您吧。”

“大蜜斯但是喉咙疼，再疼也要对峙吃两口，要不身子如何会好呀！这是奴婢一早就起来替大蜜斯熬的粥，染香那丫头睡得沉，我守了大半夜才让她过来守，可奴婢如何都睡不着，就早夙起来去了厨房，这粥里还特地加了蜜斯最喜好吃的莲子和蜂蜜呢。”

正抚着喉咙失神，红渠凑过来，殷勤的舀起一勺子白粥，献媚似的送到她的口边，言昭华看着她这张秀美的脸庞，敛下了眸子，因为喉咙太疼，粥送到嘴边她又给别过甚去，不肯入口。

莫非这就是人身后的感受？身边的喧华声是魑魅魍魉，还是阎王小鬼？身上像火烧，是阎王殿里的鬼火吗？

寒冬腊月里，雪下了一整天，到夜里仍未停歇，长宁候府后院大多已经熄了灯火，唯有一处还亮着。

红渠将水盆放在架子上，说道：“还没来呢。太太昨儿就去给仁恩伯府的四蜜斯做全福人，现在不在家，门房的人套了车马去请，可也不知如何的就担搁到现在，我去门房知会过了，他们说若赶上大管事再替咱催一催。”

她……不是死了吗？不是应当甚么感受都没有了吗？

言昭华一手抚着喉咙，没有说话，她生的雪肤花貌，粉雕玉琢普通，小小年纪便月貌花容，皓齿星眸，听府里的老嬷嬷说，她生的模样与暮年逝去的母亲非常类似，都是杏眼樱唇，乌发云鬓，一双剪瞳水汪汪的，就算是瞪着人也自带一股子我见犹怜的娇弱，再加上她是长宁候府的嫡长女，自小便受尊养，更像是雪玉堆砌成的人儿，没有半用心眼，纯洁如水。

染香是个凶暴的，听了红渠这些话，就气不打一处来，说道：

“太医还没来吗？蜜斯这身子也太烫了，再拖下去可如何得了。”染香和红渠都是长宁候府大蜜斯身边的一等丫环，年纪在十三四的模样，全都穿戴府里一等丫环的青衫绿腰带，芳华正茂的少女看着像是一朵朵由枝头抽芽的嫩绿新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