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上山下山[第1页/共3页]

“学好本领嘛，我另有另一个筹算，就是像大先生一样，要将北莽的江湖庙堂，打个遍，不是为了着名，而是去替大先生出一口气儿，替西流关的将士，流字营的兄弟们，出一口气儿。”

但唐笑风没有任何踌躇，举步走入书楼内。因为，这里是他的家，是他最熟谙的处所，这里，有他最熟谙的陌生人。

不争气地哽咽一声，眼角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滴下，挂在翘起的唇角，哭着，笑着。

唐笑风轻声呢喃道，声音沉闷恍惚，像是卡在咽喉中，被甚么东西压着普通，沉甸甸的，当脱口而出的那一瞬，却又感觉内心空落落的，仿似有甚么东西，正在从心底的最深处流逝，一去不返。

“哦，对了，大先生曾说：笑的人，总比不笑的人要欢愉。我会笑着走下去，不会让大先生您担忧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悲伤处。

“小时候，听着大叔口里的边关大漠，听着小先生故事里的江湖庙堂，总想着有一天长大了，能够骑马挎剑，走一走这个山下的江湖庙堂。江湖里，有恩仇，有离愁；庙堂里，有算计，有无情，总觉得这些离本身很远，远到本身一辈子都能够触摸不到，唉……但是没想到，它就我的身边，一眨眼，就是江湖庙堂，就是离愁恩仇。”

悄悄伸脱手，似揽似拥，泪眼昏黄处，仿若那边，有一个慈爱驯良的白叟，正躺在摇椅上，慈爱地望着他，似也伸脱手，笑着欢迎他回家。

唐笑风摸了摸鼻子，憨笑一声：“但是，就在前天夜里，洛师兄他们走后，小先生俄然找到了我，说他要去一趟太安城，体味些事情，本来我想跟着小先生一起去太安城，可小先生说此去很伤害，不能带着我，并一再叮嘱我不要去太安城，也不要回英贤书院，我不明白为甚么，不过想来必然与英贤书院被烧有干系。记得下山前，大先生仿佛也说过不让我去太安城。”

但却始终无能为力，苦笑一声：“小先生总说我笨，看来的确如此。哦，对了，本来我筹算从西流关返来后，在西流城里找个活计，赚点钱，重新建个英贤书院，再雇个先生，收几个门生，总不能断了英贤书院的传承嘛。至于为甚么雇个教书先生，因为我笨嘛，必定教不了门生。”

说着，唐笑风翻开酒坛，灌了一大口酒，有泪水从脸颊滑落，落入坛中，入喉，酒水不烈，却有些咸。

而现在的书楼，倒是伤痕累累，被炊火感染的乌黑一片，裂缝丛生，恍若随时会倾圮；本来的木门，早已化作灰尘，敞开的大门好像野兽的巨口普通狰狞可怖，令人望而却步。

前院，那张用青石凿铸的圆桌，那圆桌旁的四个石凳，倒都还在，只是被炊火熏着地乌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