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一路说慈悲善恶[第1页/共4页]

当老衲人身披鎏金功德法衣浅眸浅笑入城，一笑而流光逸散，如见我佛慈悲时，统统人都下认识垂下了头，以示尊敬。老衲人轻宣了声佛号，渐渐走向一个卖饼的小摊子，双掌合实，轻笑点头。

北莽崇佛，特别是北莽女帝即位后，敕封烂柯寺那位被世人尊称为人间佛的神僧为国师，封烂柯寺为国寺后，佛教就成了北莽的国教。

不过因为唐莽之战，这些天以来，外埠的商旅货队为战役所阻，赤峰城比之往昔清寂了很多，外人也比较少，多数为清一色的北莽凶戾男人。

摊主看着嘴唇红润的老衲人，摸了摸本身在风沙寒暑中皲裂的嘴唇，嗤笑一声，从水缸里舀出一碗净水，递给老衲人，骂骂咧咧道：“甚么度苦海循环，九天未饮滴水，骗鬼呢？水给你了，喝完了就快走，莫要再哄人了！”

“贫僧不是骗子。”老衲人摇点头，驯良道：“贫僧自幼皈依我佛，每日朗读百经，礼佛百遍，从未说过一句妄言。”

北莽女帝未即位前，北莽各部各帐之间各自为政，并不同一，大部落倒是有钱有人来修建城池小镇，但因为北莽人道格暴躁好战，各部各帐之间经常会产生战役，城池常常会易手别人，天然没人情愿操心劳力地运营劳什子城池，以免为别人作嫁衣。小部落则是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于他们而言，城池如樊笼，反倒不如一顶帐篷来的有效便利。

老衲人回身，沿着街道，一起行，一起问，一起化缘，一起被辱被骂被笑，一起说慈悲善恶，一起向南。

老衲人摇点头：“小善大善都是善，并无轻重之分。”

当老衲人浅笑时，两缕洁白苗条的眉毛随风飞舞，眸中慈悲之意仿似凌晨温和暖和的阳光般，让人舍不得挪开眼睛。

“甚么狗屁慈悲不分善恶，众生划一，你不就是想骗一碗水，一口食吗？给你！”一碗茶水倾泻而出，浇了老衲人一身，茶渍叶沫污了功德法衣，惹来阵阵调侃秽语。

“那诸位为何独独不予我以慈悲？”老衲人不解道。

正所谓一纸黄符殿前来，鸡犬升上半天巅，前些年那些还和佛教平起平坐的道观儒院，一下子就被压得抬不开端，即所谓的唯佛唯庙，不余其他，北莽龙城向北，千百里寺庙佛院，十数万僧侣信徒，俱为佛国净土。以是，北莽人多数信佛，特别是钦慕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德高僧。

老衲人的话刚说完，那些看热烈的百姓便哄然大笑，酒楼老板则怒极反笑，目光不善地打量着老衲人，道：“大师向他们讨的是饼，是水，为何独独到我这里就变成了香火灯油钱？”

赤峰城是一座大城，繁华却不老旧，其为当年北莽女帝即位后新建的一座城，不敷二十年，就像现在的北莽女帝燕碧霄一样，年青而有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