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一人战一国（四）[第1页/共3页]

岿然站立于湖中的慕容龙城，双眸微眯，袖袍挥动，吊挂于空的湖水倒卷，一柄长及数十丈的北莽弯刀平空闪现，流光辉映，七彩虹光溅射，恍若一道道彩虹，将本来有些单调的长空装点的五彩斑斓，斑斓非常。

铁剑挥落，哭泣抽泣之声大盛，间或异化有欣喜、高傲、风景、痛苦、黯然、苦楚、痛恨的情感。

一剑落，浩然正大、仁德无双，一如此剑之名，读书人之初志。

就像醉酒人眼里的天下，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大先生一指出画。

“以刀入画，好山好水好人家！”

衣袖水刀，一瞬相触，竟有金铁之声响彻，随之而来，水刀刹时充满裂纹，化作漫天雨滴坠落，而大先生则连退九步，每一步落下，大地颤鸣，如擂夔鼓，九声连动，不徐不急，有一股奇特的韵律伸展开来，六合，荒漠，戈壁，剑器，如是浑然一体。

“砰……”

双手还是背负在后的慕容龙城，立于水流波澜起伏的湖面上，悄悄赞道。

“在你眼中我为画，在我眼中，我即我。”

大先生点头点头，击节轻叹：“没想到将军也是风雅之人。”

“好……”

“先前一刀见礼，迎大先生远道而来；现在还请先生，再接某一刀！”

“吾观景时物为景，景入吾心心如画。”

“先生好眼力！”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慕容龙城一刀入画。

城外，大先生双部下垂，悄悄说道，右手的衣袖跟着微起的冷风，如胡蝶飞舞般纷繁飘落，暴暴露其无一丝伤痕的手臂。

挥出的衣袖，直接拍在巨大的刀脊之上。

山川澄明，闲云悠悠，大先生一指破六合山川如画后，右手微伸，一柄悬白丝剑穗，隽永清秀，锷刻“明仁”的长剑落动手中。

水滴簌簌，周遭数百里范围内，俄然下起了一场绵绵纷繁的细雨，润物无声。

明仁在手，大先生双指拂过剑脊，长剑铮但是有音，一剑挥出，六合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浩然之气充分，堂堂正正，邪祟不在，暗淡消逝，浑浊荡退。

说话间，大先生向前一步踏出，而这一步间，大先生身似雪雁，鸿飞冥冥，右手骈指成剑，悄悄划出。

高歌轻吟，景在吾心即为画，心中了然景即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到头来，终究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画终是画，不是景；人终是人，不是死物。

剑知名，却有情。

当弯刀全数出鞘时，一抹如画如月的刀光淌出，寂无人时，月如霜；静无声时，画如梦。仿若清寂的夜晚，有人举杯邀月，对影三人，闲来几杯清酒薄雾，六合为纸，霜月为墨，长刀为笔，泼墨而六合为画，尘凡为景。

但是，他固然退的快，但慕容龙城落下的长刀更快，这一百丈的间隔，大先生并未曾离开巨刀的范围，无法之下，只得伸手拍向刀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