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逝者如风[第1页/共3页]

欠了就要还。以是把欠弟弟的，还给弟弟。

解印绶，归乡安葬哀思。

“她如何了？”陈寔拉住两个儿子的手，内心有种不好的预感。一年前，他那视作掌上明珠的女儿嫁人，可没出月，他便闻得夫家对女儿不对劲，而从女儿返来抱怨得知，是那家公婆不慈。她夫婿也不冷不热，全不似出嫁前的儒雅体贴，经常抬出《女诫》刁难，仿佛她欠了他甚么一样。

他消逝了。陈寔却还在。隐居多年的弟弟担负着替人，闭门悬车，以栖迟养老为名，不见外客，享用本属于他的嫡亲之乐。

“如果天下大乱，先生又安知本身能死在王土之上？”

他穿戴洗得发白的衣衫，从颍川步行而出，从夏天走到春季，又从春季走到夏季。河东、河内、豫州、冀州、兖州、徐州、青州、荆州、扬州……

陈寔面对从颍川各处来请教的人，发明心中名利愈发淡薄，而处世之原则也愈发恍惚起来。

“半月前，我已与他们说休掉你姐姐……你们为何没有接她返来？”陈寔有六子，但只要一个女儿。他甘愿女儿被休回家，承欢膝下，也不能容忍女儿被夫家各式折磨。

世人不解，可厥后寺人再诛杀党人之时，乡间士子因为他的一念之举，获得了全宥，他当时受的非议，才被人谅解。

昔年贫苦的陈家同时出世了两个儿子，陈父以违天命为由，让陈母丢弃次子，可陈母暗里将次子送人，又将他扶养长大。在她死前，才将这奥妙流露给他，让他寻到弟弟，好慰她在天之灵。

陈寔摸着书卷，渐渐拿起、撕掉，把那些纸片撕得各处都是，落满了席子。

仓促的行人中，两个年青男人最为显眼。

贤德、盛名、车水马龙来往的士子……没有一样能够再激起心中的欢乐。

陈寔接过儿子递来的银指环，颤抖得更加短长。这指环是他当年送给老婆的，有了女儿，便当礼品送给女儿，但愿庇佑女儿，可怎料，带给她的却不是幸运，而是鲜血。

“爹爹，不要去，你记得阿谁小吏么？我们本日才知，那人是姐姐夫婿的表弟。”陈纪、陈谌拉住陈寔的手，死活不肯让陈寔跨出门半步。得知本相，他们才明白重新到尾对方就是在复仇，而薄命的姐姐，不过是对方泄愤的一枚棋子。

双生子，为不祥。

太丘长陈寔，字仲弓，颍川许人。出身寒微，家里很穷，但有志好学，从县吏、都亭佐、郡西门亭长、功曹等官职一起当来，又被迁为太丘长，是个素有德行，被天下浩繁士子叹服的人。

他闭门谢客，孤单地独坐数年，才因寻觅到亲生兄弟得了摆脱。

第二卷第十三章逝者如风

党锢之争，他不肯避祸，甘心就狱，当世人的依仗。中常侍——寺人张让的父亲归葬颍川，他却不顾其他名流目光，独往记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