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恩师出马[第1页/共3页]

方先生瞥了陈凯之一眼，悄悄诧异，这个小家伙，小小年纪，遇大事，见了大人物却不惊，方才同知对他冷酷，他也面色如常，倒像是见过大世面的。

陈凯之仓促回了恩师的院落一趟，寻到了名帖，这名帖上写着会稽刚正山几个大字，上头没有头衔，不过陈凯之晓得，对于恩师来讲，会稽的刚正山，就已经很管用了。

他返身走了几步，方先生已取了琴，开端弹奏，琴音漂渺，是那首陈凯之再熟谙不过的高山流水。

方先生一一应了，见了如许的大官，倒是荣辱不惊，客气道：“闲云野鹤，不值一提，见过大人。”

这时肩舆已经备好，是学里给方先生预备的，陈凯之步行尾随。

下一个步调，该当就是杨同知把文吏叫来，怒斥一顿，然后把名字补上去了。

金陵府便坐落在江宁县与玄武县的中轴线上，一座金陵城，分置两县。

方先生落轿，叫人送了名帖，过未几时，就有差役来，请二人出来。

点到即止，大要上是夸了一句，实际上却不将陈凯之放眼里。

“哎，功名利禄，你看不透啊。”方先生点头，实在贰内心是挺鄙夷陈凯之的，还是那句老话，俗！却不知为何，此时也不由眼眶有些发红了：“你啊，好自为之。”

方先生呷了口茶，开门见山道：“本日同知厅放了府试名录，我这弟子，现在忝为县门生员，江宁县也将他的名字报了上去，大人，不知是不是下头的文吏有了甚么疏漏，竟是将他的名字漏了，老夫心急如焚，无何如，哈哈，护犊之心，人皆有之，少不得，厚颜来问问。”

这是理所当然的，陈凯之的身份太寒微了。

方先生道：“老夫记得有一次，你想让老夫操琴你听，老夫没有弹，这不怪老夫，是因为你脑筋里缺了一根弦，老夫不想对牛操琴。但是明天，老夫为你弹奏一首高山流水吧，此曲最是能令人宁心静气，本日，老夫就给你弹奏这一曲吧。”

不过等差役领着他们到了同知厅，而不是后衙的廨舍花厅的时候，陈凯之内心心又沉下去一些。

陈凯之还来不及躲，就见方先生龙行虎步出来，脸上的肝火还未消逝。

方先生徐步领着陈凯之，气势汹汹地出了学里，实在这里离知府衙门的同知厅不远，时候火急，方先生想要步行，却被陈凯之叫住了：“先生，得备了肩舆再去。”

方先生本想说，就这几步路，备甚么肩舆，转刹时明白，这个门生城府很深，是啊，这是要去见同知，面子上要过得去，不然不免被人看轻了，即便本身名满江南，可世俗之人，也不免会狗眼看人低的。

到了方先生庐舍的书斋，方先生盘膝坐在蒲团上，轻描淡写的模样看了陈凯之一眼：“事情，你已经晓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