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一章 曾经沧海[第1页/共4页]

辜雀一口鲜血再次喷出，只觉心如刀绞，懊悔之意没法用说话来描述。

“哇！”

万物无声，只因面前有人。

看着看着，眼眶俄然就红了。

“快！快看看去！”

她豪言壮语，能说出如此大格式大派头的话来，她从不减色于男儿，从不减色于任何人。

他一口鲜血顿时喷了出来，满身血管凸起，神采却又是惨白如纸。

一声声大吼传遍六合，一个个修者极速而来，瞬息之间，辜雀背后，那寥寂破裂的大地，已然是占满了人！

韩秋的脸上还是没有神采，只是淡淡道：“千古豪杰，毁于一旦，直面天下，十死无生，多年造化，前功尽弃。就为了我多活一月，你不悔怨？”

“够了！”

韩秋看着辜雀，她的脸上没有悲意，只是缓缓道：“龙雀联盟大败六朝联军，今后金海以北固若金汤。魔君盖幽又将魔族给你，你与黄州结合，构成南边联盟。天下帝王，以你为首。”

她的背脊已然佝偻，喘着粗气，勉强站在原地。

那边有巍峨的山脉，有碧绿的巨树，有清脆的鸟鸣和潺潺的溪流。

说甚么呢？对不起？不，没用的，这也不是韩秋想要听到的。

辜雀右手短刀一斩，一缕长发落地，寒声道：“只要我辜雀在！天都杀不了你！”

而现在心中无他，唯有两字，他伸开嘴，喃喃出声：“韩秋......”

韩秋道：“有，但已没法接收。”

“我不要，我就会死。”

韩秋只是淡淡看了辜雀一眼，缓缓道：“这一次，不止是天要杀我，另有天下统统的强者。神魔大陆，悬空六岛，乃至震旦界，都要杀我。”

“辜雀！你如何了？”

颤抖如他的身材。

辜雀道：“我要去做一件事，不是因为它本身的意义，而是因为我决定了要去做。”

想当年，暗巷当中金属族追杀，她徒手接刀，灰衣飘飘，黑发乱舞，那是多么英姿？

韩秋道：“我已非我。”

辜雀道：“为何？”

他永久也忘不了，韩秋神采想要板起，却又忍不住想笑，只得微微翘起嘴角的模样。

“连你也要杀我吗？”

这两句话像是一道道惊雷，轰击在辜雀的脑中，令他身材巨颤，灵魂剧痛。

而四周世人，早已变色。

他看着火线阿谁丑恶、干瘪、萎缩、衰弱的身影，每看一眼，心头便痛一分。

他终究明白统统了，终究明白了。

他死死握着泣血刀，深深吸了口气，俄然道：“一点朝气也没有了吗？”

干枯的血肉，干枯的手脚，干枯的脸庞，皱纹遍及，唯有那一双眼，倒是浑浊不堪。

她已然是老迈不堪，满头的白发几近都要掉光了，暴露的是那褶皱遍及的头皮，其上沾满血污，看起来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