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螳螂捕蝉（五）[第1页/共4页]

一时冲动，沈琦身子一歪，竟生生地晕了过来。

沈瑾低声叹道：“如果全三哥能早些返来就好了。”

沈瑞在知府衙门外等了不到一刻钟，就见王守仁与张永踱步出来。虽早就从五砚口中晓得王守仁没有负伤，可到底担忧，目睹王守仁出来，沈瑞上高低下细心看了几眼才真的放下心来。

本日是沈鸿归天次日，并不是大祭之日，但是王守仁身份除了是沈瑞之师，还是都城来的钦差，沈瑾即便现在也是官身，可到底是小辈，直接本身待客略显不恭，就在沈瑞分开后打发人往宗房与沈理宅送信，让族长与沈理过来待客。

沈鸿灵堂，沈琦已经在中间跪着。

沈瑞讪讪道：“婶娘昏迷，琦二哥病着，全三哥去了金陵，实没有人出来筹措鸿大叔后事……”

松江间隔都城千里之遥，可沈家人对于内臣并不是全然陌生。不说别的处所，就是江苏一地，就有几个内官统领的衙门，偶尔也到松江巡查，只是品级与身份比不得张永。除了沈理、沈瑞，就连沈瑾都带了拘束，更不要说沈海、九房太爷这些没有品级的士绅。要说晓得钦差过来，他们另有凑趣阿谀之心；可传闻是宫里大寺人，两人都屏气凝神，恨不得立时消逝。

这会儿工夫，沈瑞已经与张太医一起送沈琦回内院。沈理则暂代仆人身份，号召王守仁、张永到偏厅用茶。九房太爷不知是害怕官威，还是不肯意看沈理就须对劲，寻了个由子带小大哥归去了。沈海自夸为沈氏族长，不肯灰溜溜地走掉，就跟着进了客堂。

百善孝为先，即便担忧沈琦身材，张太医也只能旁敲侧击提点，不好说出沈琦身材不能守灵之类的话，不然倒像是调拨沈琦不孝。

沈琦熟谙王守仁，昨日在堂上也见过，倒是见张永陌生。

沈琦又愧又悔，可案子一日未决，心中的担忧也翻倍，怕扳连老父送命后再扳连其他亲人。即便钦差是熟谙的王守仁，沈琦颠末这几个月波折，也不敢有甚么但愿，只盼着审来审去不要将沈瑞也拖累下来就是好的。

世人吓了一跳，沈瑞忙叫人去客房请张太医过来。

王守仁与沈家有私交，只以沈瑞之师的名义前来祭拜；可张永是天子身边内臣，不好再像昨日那样乱来赵显忠一样假装王家管事。王守仁就对沈家诸人说了张永的身份与品级，沈家世人忙客气见礼。

大寺人或许并不成怕，可大寺人身后却有锦衣卫，有东厂西厂番子，那可都是提起来能止小儿夜啼的人。

想到这里，九房小大哥眼神闪动，望向沈理、沈瑾的背影热辣辣的，是挑选与自家有恩仇的亲堂叔凑趣，还是挑选四房族叔凑趣，一时之间，十几岁的少年皱眉，堕入纠结。

沈理不会谅解九房太爷暮年之事，可也没成心机与一行姑息木的老头子究查到底，只是平常族人待就是。倒是陪着九房太爷过来的小大哥，看着族长对沈理的客气，非常恋慕，望向沈理带了几分靠近又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