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镇国公说[第1页/共5页]

遵还是例，士子高中以后入翰林，得以穿青袍，并且这得是前三甲才有的报酬。

霍韬端起那杯几次没人喝的大红袍抿了一口，冷嗤一句：“没有谁家这么风雅的，赐个没有功劳的人四品勋号。”

沈约手指动了动，想去接霍韬手里的杯子，却听毛纪道：“大红袍好喝，却不好穿，高中以后呢？”

毛家现在行事不成谓不低调，毕竟人走茶凉，从上头退下来了，人家也不稀得来凑趣阿谀你了。前首辅之子宴客，镇国公霍韬和翰林院舒芬参加的时候，都带着厚礼。镇国公是个豪放之人，讲义气，挥金如土，全部京师都晓得这位阿谀祖荫的花花公子霍镇国公是个败家浪荡子。

“我？”

毛渠将那盏子银针用铜壶里的热水滚了，霍韬站起来，他端着茶盏子，将茶递到沈约面前，“茶是有了，滚烫的，烫嘴烫舌头，我现在给你，你敢不敢接？”

毛纪道：“康嫔也好，淑妃也罢，女人是掀不起甚么波浪的。”

霍韬从袖中抽出一方丝帕捂鼻，“明天炖甚么肉了，一股子狗肉味，闻了想作呕。”说罢，杵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又出去了。

沈约的长睫毛往下垂了垂，他没敢说话，当然，这里也轮不到他说话。

“国公爷，大红袍，武夷山刚采下来的。”毛纪着人上了茶，霍韬却将杯子一端，递到沈约面前，“来，大红袍，取个吉兆，毛阁老祝你早日高中。”

狮子楼里，毛渠同他父亲说：“父亲，这是楼下来的客人。”前任首辅毛纪现在正看着沈约，他也没和这个年青人说话，沈约自从被请上楼，就这么坐着，也没人给他倒一杯茶，就这么干坐着。

毛纪在宦海中浸淫几十年，沈约的来源，他也已经看了个七七八八，这个年青人穿布袍，申明他没有官职，他的衣裳洁净整齐，但袖口有磨损的陈迹，再看他右手中指指尖和知名指骨节处有薄茧，申明是握笔握的。既然是拿笔的人，再看他的年纪，便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沈约接过那杯茶叶似刺刀根根齐倒竖的银针，说：“门生愿供教员与国公爷差遣，而后此生，万死不辞。”

“不了，告别！”马鸣衡手一摆，“收队。”一列锦衣卫鱼贯而下，毛渠低头了看一楼大堂的阿谁年青人一眼，他桌上两盘菜，一盘整鸭，一条鱼，两根筷子交叉其间，毛大人悄悄叹口气，“请下头那位公子上来喝杯水酒。”

霍韬说：“难怪你在翰林院干了十几年都是白干，毛纪的侄孙半子仿佛就是本年的进士之一，你叔叔不是本年廷试的主考官吗，你想想，你能和毛家的人见面吗？”

霍韬的祖父一样承荫于英宗天子，老爷子在土木堡之变中立了大功，在天子深陷窘境的时候，霍达捐募了白银二百万两，英宗天子复位以后，立马加封霍达一等侯爵，霍家从商户立马跃升为京中贵胄圈的一员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