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章 老鼠的尿[第1页/共3页]

秦绝响向以男人汉自居，喊完这声亦感大丢面子，不再求救，嘴里嘀嘀咕咕还是不平。馨律也不睬会，抓过他的手放进水盆，细细为他搓洗，秦绝响俄然温馨下来，只觉双手被她悄悄捏握，既柔嫩又暖和，热水撩在腕间，说不出的舒畅。低头看去，馨律双手皮肤白中透红，柔滑丰腴，直如画里观音的一样，身上这袭缁衣虽经风沙历斗争在城上穿了一天，却仍一尘不染，还是黑得那么纯粹、素气。细颈上方那张冷得让人不敢逼视的俏脸现在看来，亦带着几分暖意和宁静。

陈胜一两眼闪光，疾抄起拴大梁那条粗缆，抖手而出，腾空缠住那人腰际，使了个抽带之劲，将他甩上城头！

“鞑子退了！”

陈胜一大声喊道：“我问你感受如何样！”

稠腻的血汤顺着砖缝缓缓而下，淌得温馨安闲。

滚滚黑烟自垛口边升起，众军手扒城砖向下望去，三丈多高的尸堆已经荡然无存，护城河边的鞑子工兵亦都被崩得不知去处，目力可及的周遭近百丈内，呈放射状充满大大小小的尸身碎片，城墙无缺无损，只是底部糊满细碎肉渣和马皮，仿佛刚煎过肉的平锅。

常思豪狠狠拍了拍头顶，爬起来往城下看去，脸上暴露笑容，爆炸的结果比本身料想中的还要好。城墙毫发无伤，看起来是尸身为墙壁供应了杰出的庇护和缓冲。

陈胜一道：“老太爷何出此言，您白叟家放心静养，且不成胡思乱想。”

世人大喜连宣称谢，馨律道：“此病轻易传播，需求断绝，大师全都出去，我要安插一下。”世人点头退出屋外，馨律取了床单、被单等物将窗户封死，待药熬得，亲身给秦浪川喂服一剂下去，退出来又叫人取来棉门帘挂上，奉告厨房供应秦浪川饮食所用餐具必须公用，不成与别人混合。

馨律看他肮脏，眉头微皱，轻咳两声，伸手探了探常思豪的鼻息，摸了下脉，说道：“无碍。”二指伸出，按在他膻中穴上。

此人身子刚一落地，众军士赶快上前，毁灭他腿上火星，拿火把照去，看面庞，非常思豪者谁？这才知他没有落下去，而是被爆炸的气浪崩飞到天上去了，不由心头大喜。有人失声道：“完了，你瞧他黑的，已经炸糊了！”陈胜一笑骂：“你才糊了呢，他本来就这么黑！来，兄弟，哥给你擦擦。”说着哈哈笑着伸袖替他擦拭脸上黑灰血渍，嫌不洁净，来不及取水，又往袖口上吐了两口唾沫持续擦，一边擦一边笑，眼泪淌了下来，竟自不知。

陈胜一提大声音道：“我问你感受如何？”

中间有人端过带血托盘，馨律闻了一闻，说道：“这箭头上不但有毒药，还醮过带疫病的鼠尿。”世人皆惊：“鼠尿？”馨律点头，叮咛人从速将这箭头和方才措置秦浪川伤口时所用的棉花药布都拿下去烧毁，然后提笔开了个药方，交给从人取药熬制，然后才解释道：“他脉象洪大，伤口边和颈边有赤斑，舌红胎黄，这乃是疫病入体的征象，箭毒好解，疫病难除，此类伤常常治好箭毒以后，病人仍旧不好，会被误认是箭毒未尽的症状，仍以毒治，用药再多亦是毫无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