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两条船[第1页/共5页]

张齐特地将头移开些。也嗔着眼回她。嘟哝道：“那可难说。归正脚踩两条船的话是你说的。常日脑筋沒这设法。能出这主张。”吴氏抖胳膊骂道：“就你这模样也算个爷们儿。跟谁不比你强。好。我想养汉。我想脚踏两条船了。如何着。我明儿就找去。我找二十的。找十八的。我到打磨场专找筛白面的小白脸儿。我。。”张齐听她越喊越高。指不定喊出甚么來。赶快捂住了她的嘴。连声道：“姑奶奶。亲娘嗳。我的小甜桔子儿。我错了还不成吗。”知她这脾气按不住。上面道着歉。底下一抽。把夫人的裤带偷扯下來。滋溜钻进屋。爬上炕扒着窗口嘿嘿地摇。吴氏气乐了：“个杀千刀的。又來这套。你当是混天绫呢。快还我。”提着裤子拧着脚儿追进屋去。

“说得好。”常思豪含笑道：“朝廷嘛。自有朝廷的面子。张御史也是一心为国的人哪。”世人都附合称是。常思豪道：“梁先生。张御史。你们之间这小小的龃龉。都不成记在心上哟。”梁伯龙笑道：“侯爷这话说远了。吾一个小小伶人。哪敢跟御史大人负气记仇哩。何况张大人也是对事弗对人哉。”张齐听了稍觉对劲。心想这伶人毕竟是迎來送往惯了的。倒有些自知之明。当下也谦逊了一番。话里话外都是些大人不记小人过之意。常思豪大是欢畅。又伶仃敬了他一杯。

吴氏道：“这枝儿还沒抓住。就撒那杈儿的手。还不得摔死你个呆猴儿。徐阁老这边好歹也跟了这么多年了。这回又许下了工部的官。侯爷那边八字还沒一撇儿呢。你着甚么甚么急。”张齐道：“两条船踩不稳。总要有一头重、一头轻啊。”吴氏道：“娘家须加保护。公婆也得服侍。有分教。这叫双桥好走。独木难行。”张齐上火道：“甚么婆媳娘舅。都是你们妇女那一套。”吴氏推着他道：“甚么妇人男人、娘们儿爷们儿。人还不是都一样。别废话了。从速去吧。三公子还等着你哩。现官不如现管。面前人答兑好了是端庄。”

吴氏道：“哦。他敢和徐阁老作对。你如何就不敢。”张齐一翻眼睛：“我。我才多大个官儿。我有那本钱吗我。”吴氏道：“招啊。敢跟徐阁老做对。申明人家有这本钱。徐家如何。他也是坑了严嵩发的家。就不怕别人也來坑他。现在明里安静。内心实在也怕着呢。要不然让你去探听常思豪干吗。”张齐沉吟道：“姓常的有那气势也沒那气力。徐阁老的根底。不是他想弄就能弄得动的。”吴氏道：“风水轮番转。天子都能换。莫说他一个首辅了。现在的情势你还瞧不明白吗。不是我说你。你这点本领搁在朝堂表里。哪儿显得着。徐家几时又放在过眼里了。现在为甚么恰好找你來干这事。还不是申明。他们身边已经沒可用之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