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黑白[第1页/共3页]

鲁妈妈陪笑道：“可不是么？再，老夫人还让奴婢带返来几匣子银锞子、银笔锭并香袋儿、荷包甚么的，夫人可要瞧一瞧？”

鲁妈妈忙道：“是，奴婢出去就与荷露说。”

听得此言，鲁妈妈忙敛了笑，垂首低声道：

带笑的语声，似犹在耳畔，然细辨之时，却又仿佛从无人说过这话，统统不过是虚妄一场。

鲁妈妈不由暗自发笑。

“这朋友！”

她唬了一跳，凝神再看时，却只见飞雪连天，远处一个穿青衣的婆子正踽踽走来，除此以外，再无别物。

悠长如笛韵，却又比那降落些。

“回夫人的话，奴婢见着老夫人了。因说是夫人有要紧的事儿要说，老夫人就把人都遣了下去，单与奴婢说话来着，连世子夫人都没在跟前呢。”

她咬紧牙，呢喃声却极软，仿若窗外的雪，风儿一吹，便飞去了天涯。

金家几个儿子都很有出息，李婆子自亦有了几分面子，鲁妈妈平素老是高看她一眼。

李婆子勾起唇角，放动手，昂首看天。

柳湘芷临去前，亦写了保胎的双方，现在看来，刘氏手上的这两份，能够也是柳家女子的手笔。

芰月顺着她的视野看去，便见几只黑羽鸽正在雪地里找东西吃，遂吃吃隧道：“这么一瞧，这雪里黑、黑里红的，倒也挺都雅。”

鲁妈妈底子未作他想，应了个是，便挑帘出了屋。

指尖处传来绢袄柔滑的触感，复又透出些许温热。

语毕，伸头往院子里瞧了瞧，咂嘴道：“啧啧，这些鸽子倒是不怕冷，下着雪还到处飞呢。”

红药下认识地用着力。

纸条上并未写字，只画着几个古怪的图案。

她有孩儿了。

窗玻璃上剪出一茎梅影，寒枝虬结、积雪盈寸，偶有风过，那重重锦屑便与漫天飞雪融在一处，教人分不出谁是谁来。

直到这一刻，她那张老是欠乏神采的脸上，才有了几分伸展与生机。

鲁妈妈并不敢受她的礼，侧身让了让，口中笑道：“折煞我了，妈妈快快请起。”说着又回击指向影梅斋的方向，温言道：“您这时候畴昔恰好儿，我才瞧见金大嫂去了耳房呢。”

黑羽鸽！

再闲话了几句，她便笑着辞了出来。

鲁妈妈笑着摆了摆手，打着伞去了。

鲁妈妈忙双手抓牢了伞，紧走几步绕过院墙来到背阴处，那风才小了些，她便立在墙根儿下拍打衣裙。

也是他的。

两辈子的经历奉告她：这个年关，宜静不宜动。

红药咧开了嘴，汪在心底的那一泓泉，顺着眼角滑落。

又或许，间杂着微不成闻的跃动。

红药笑着点了点头：“也就罢了。”

红药一凛，不紧不慢回过甚，便见窗台上立着只黑羽红喙的鸟儿，正低头梳理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