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 69 章[第1页/共5页]

桓凌轻描淡写地说：“如果更调不了，我便辞了官给你做个幕僚也无妨。这些都是我该想的事，你不须想，只要想着如何考好明春的会试就是了。”

他便袖着这封信去找桓凌，让他也看看宋大人这安排可不成行。

从福建到京师相隔迢迢三千余里，腊月诸节乃至新春正旦，他们都是在客馆中度过的。而桓凌跟着礼部传诏的天使日夜奔驰，倒是一进腊月便赶回了京师，见到现在身居阁老高位，却被官私庶务磋磨得颇见老态的祖父桓侍郎。

他就算落第也不要紧，就中个七八十名，安安稳稳待在榜尾，人家便瞥见他的名字也不会在乎，他如何竟考体味元，乃至这一榜都要以他的名字定名！

不, 他家祖坟冒青烟还不敷, 必然是桓先生英魂不散, 跟着桓通判来到福建, 保佑他们时官儿了！

目次

他清算了家里的油印机，找人订做印刷用的丝网、腊纸，熬了一大瓶油墨，装好平常复惯用的书和文具、纸张，采买能在北方过冬的衣裳……

只是福建省解元……他长孙女与宋时的婚事毕竟还没闹到尽人皆知，他这个三辅也还镇得住宦海。各省落第录送进京后，都要由礼部封存，他在部里压压群情声，等过了新年周王与王妃大婚，这桩盛事就足以压过统统了。

他和宗子、次子都是年复一年地招考, 终究磨出了举子身份, 名次也不甚靠前。这小儿子偏有出息, 头一次插手乡试竟然就中了！还中了福建省的头名解元！

桓凌更是漂亮地劝他：“你不必在府县两地间来回赶，回县里稳稳铛铛地歇几天，就叫人给你清算冬衣和纸笔书册，趁天还不冷早些筹办进京。”

宋时失措地叫了声“师兄”，他却没像平常一样放开手装点承平，而是将双唇压到他耳边，含笑问他：“我们都要结义兄弟了，不叫声大哥来听听？”

宋时竟考取了福建乡试的榜首！

他细细地清算好招考之物，又跟林泉社诸生集会，交代了些办讲学大会的相干题目，进了十月中旬才与沈世经等本地举子一同包船上京。

他们官船走得快，又比他提早走了两天，现在能够已经开出数十里了吧？他还能够再拖一拖，归正仲春初九才测验，他赶在正月里进京就行。

今后今后他们就是亲兄弟，桓家女人退亲嫁人的事都会被抹平了――未婚夫成了义兄，这婚事就分歧伦常了么。

桓侍郎气得面皮抽动，重重一挥袖子，从桌上拿起个茶碗便朝他面前扔去。桓凌错后一步躲开飞溅的瓷片，微微拧眉，反过来诘责祖父：“祖父自幼教诲我，做人要行得端、坐得正，直道而行，不累于权势。而现在我桓家要出阁老，要联婚皇室，却要与我们家全无干系的宋家捐躯，一家高低都为了我们不得科甲得第、宦海立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