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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小区就像座小城般圈住牧民，本地军士盯着那些牧民出入都便利；牛羊马匹在城外筑水泥舍以贮之，放风时都在圈好的围栏里，他们要逃脱时都带不走――

贰心中模糊不快, 招手问刘处士：“这些牛马还吃甚么？也拿这机器做的么？”

筹办……是真没这个筹办。

他脚步一挫，回身问刘处士：“这牛毛羊毛总不能膨作饲料吧？”

固然草原里这时候气候尚冷，但看这几日汉中经济大师起屋铺路、养牛驯马的手腕；汉中府可载千斤之重的四轮大车，他们再往草原更深处去也不虞断粮。

没有马匹，便不怕这些牧民叛逃出凉城；没有牛羊，牧民纵能逃回草原也无处弄吃喝。这不但是养牛马的善法，定是汉中府的战略，以防这些内附之人重新投奔虏廷！

齐王听得冲动，也把目光从牛身上收回来，淡淡一笑：“这是宋三元教出来、送来帮手本王的人，背后有他指导，故有这般见地。”

刘学士毕竟是个学工出身的诚恳人, 看不出齐王真正的苦衷，便实诚地答道：“还吃豆饼、棉籽、菜籽饼、麦秸粉之类的, 也拿这机器压膨了以后喂给它们, 吃着便轻易消化, 不胀气, 长肉也比单吃草料快。”

那就好。齐王点点头，叮咛身边亲卫：晚膳叫厨子宰两端牛，多杀几个大羊，再去城外岱海里弄些水鸟、鱼虾之类，再将汉中送的酒分下去，就说他亲王要犒赏全军！

齐王殿下重重夸了宋时，悄悄捎了他大哥一句，走到羊栏旁，伸手摸了摸正低头吃草的绵羊。

这厂房一侧本就当堆栈, 堆着榨油剩下的干大豆饼, 也叫人拿来现在压了一回, 给齐王看作出来的结果。

齐王与西征雄师分开了凉城。

这么解释过，齐王内心才安生了些。只是亲目睹过那机器做东西，总不免想到他吃鸡肉，牲口吃鸡毛；他吃豆面点心，牲口吃豆粕饼子；他吃雪斑白面，牲口吃麦秸杆……

结果……比羽毛粉棒可香多了, 色彩也金黄金黄的，更像周王送来酥点心了。

但齐王如此诚意，周王也是至心嘉奖，宋大人推托不过他们的美意，只得托着酥油茶略遮脸，低调地答道：“这是齐王殿下过誉，我不过是教人将汉中所做的事挪到凉城罢了，焉有针对新附边民之意？只是……若能有几分靖边安民之功，也不负我与桓兄我们做臣子的报国之志了。”

既已做出来了，如何不给这些牛羊用上？莫非他堂堂亲王还真能跟畜牲计算，不准它们用膨化饲料么？

不能，没传闻过，只听过牛羊皮能鞣了做皮靴、皮带、皮垫子，羊毛还能做毡毯、织衣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