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第1页/共4页]

这男人站直的时候，像一座小山岿然不动，独立于世。

不问他在外过的如何，不问他可曾受伤、可曾遇险。

江晚晴心中大喜，为了不让他看出来，从速转过身，装出傲岸不屑一顾的模样。

凌昭笑了笑，涓滴不恼：“活力了？”目光下移，落在她膝盖上，又问：“跪多久了，膝盖疼不疼？”

江晚晴望着门上簌簌落下的尘屑，看了好久，才嘀咕了句：“……神经病。”

江晚晴神情稳定，心静气和：“你拿回你应得的无错，但我身为先帝的皇后，也有我该当保护的。”

他看着女子冷然相对的眉眼，又笑了一声，话里话外尽是自嘲和绝望，声音低了下去：“晚晚，我在外打了七年的仗，总想着不管如何，都要留下一条命返来见你……你就只要这些与我说？”

这本就是意猜中的答案，江晚晴松了口气，直截了当问：“你想当天子？”

他叹了口气，双眸出现一丝温和的光，语气放软：“你这模样，宫里可有人欺负你？凌暄把你关在这里，你……刻苦了。”

凌昭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站起家：“我不信。”

凌昭点了点头，哑声道：“好一个心甘甘心。”

江晚晴方才被他简朴卤莽的过肩扛吓的不轻，这会儿规复了平静，心跳渐趋陡峭，不想同他演久别相逢诉旧情的脚本，见他抬起手，想替她拂去面前的碎发，便冷冷翻开他。

江晚晴听他越说越不像话，堆积了七年的情义一旦发作，只怕他连这里是皇宫都能忘光了，还觉得是在尚书府，与她只是小情侣闹闹别扭。

凌昭道：“坐下。”

江晚晴游移半晌，也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凌昭已经走畴昔，捡起那只绣花小鞋，又折返来，哈腰替她穿上。

说完，回身就走，把门摔得震天响。

但是江晚晴只把他的话当作耳旁风：“我刚才说到――”

江晚晴冷冷道：“现在我亲口与你说，你也不信么？”

凌昭气得容色暗澹，嘲笑连连：“当年凌暄在东宫迎你为太子妃，我受命戍守大夏边疆，遭北羌部族围困，血战一月，身负重伤重伤共有二十六处。厥后凌暄即位，帝都皇城歌舞升平，靠的是甚么？还不是我带将士死守北地，拿命去拼，换返来的乱世繁华？”

凌昭脸上的赤色褪去，抬眸望向四周：“他把你关在――”

凌昭猛地一脚踹开门，扬长而去。

江晚晴跪在地上，撇过甚：“不是跪的你。”

凌昭面无神采：“那只狗本是送去泰安宫的，下头的人粗心粗心，任它跑进殿内，本王才来带它归去――”他别过脸，语气又冷又硬：“――并非决计来这一趟。”

江晚晴一阵头晕，只来得及叫了声‘猖獗’，就被男人悄悄放在榻上。她坐了起来，惊魂不决，神采本是惨白的，又因肝火出现了红色：“你、你胆小包天，目中无人，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