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醉酒坠亡？[第1页/共3页]

“他留在都城了。”裴恕抬手按了按额角，状甚倦怠：“来山东前，曹子廉说是有案子要老常帮手，硬要我把人留下。”

他忽尔转眸，望向陈滢的眸光中，隐着几分切盼：“当时我一向便想着，我弄不明白的事，总有人能弄明白，比如……阿滢你。我……我也不知是如何一回事，骑着马便去了忠勇伯府。现在想想，我约莫就是去接你过府的。”

她忍不住想，若未曾遭遇大变、未曾亲人尽亡，以裴恕的赋性，他能够会长成一个很纯真的人。

他摇点头，似有些无法，面色却变得阴沉：“本日我去接你时，何廷正俄然来报，说钱天降不见了，我忙着返来找，成果却在一口枯井里找到了他的尸首。过后便有巡夜的更夫报说，昨儿半夜，他瞧着老钱摇摇摆晃地往净房走，一身的酒味儿。因那枯井便在净房不远处，且捞出来的尸身上也无太多伤痕，想来是他醉酒不辨路，出错掉进井里，摔断了脖子。”

“我如许做，你……可介怀？”他的声音很低，再无醇酒滋味，干涩而沙哑。

陈滢因而也浅笑起来：“快走吧，早一点查清案子，你也好早一点放心。”

裴恕猛地昂首。

“钱天降非常贪酒。此前他住在深山，一年到头儿也喝不上几口酒，倒也还好。自被我接来后，常常我鞠问他时，他便定要讨上几杯酒喝。我先是不允，可厥后却发觉，喝过酒后，他倒像是比平常更清楚些，偶然候也能说些当年疆场之事，因而我便默许他喝酒，他屋中也经常备着酒。”

“钱天降的失落和灭亡，又是如何回事？”陈滢的声声响了起来。

那是极光辉的一个笑容，陈滢只在他脸上看过几次，每一次，都教人打从心底里欢乐。

她近前一步，将头仰得更高些，离得他也更近。

裴恕摆摆手，带着陈滢阔步而入，郎廷玉忙紧紧跟上。

“济南府也有仵作，只我信不过这里的人。且老钱其人，我也不但愿教旁人晓得。”裴恕又道，降落的语声，有着十仲春寒冬的冷意。

“如此便好。”裴恕启唇道，通俗的眸光，直望进她眼中。

“这是当然的。”陈滢道。

陈滢点了点头，行出两步，忽又回顾：“老常没在么？”

“除了从井中将尸首捞出来外，尸首并没有做其他搬动。”裴恕此时又道，似在向陈滢汇报案情：“那枯井附近我也叫人拿绳索拦住了，钱天降的住处也已封存，几名证人分开看押，又派了一小队亲兵守紧流派。”

裴恕垂眸望她，很久后，忽尔一笑。

陈滢得承认，褪去了一身的匪气、煞气与痞气，裴恕现在的神情，与他的样貌，竟是不测埠合衬。

语至末梢，他的神情终是暗淡了下去，搁在案上的手紧握成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