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你亦布子[第1页/共3页]

明心的后背，已为盗汗渗入。

“这几日，你怕是没少在梦中母范天下罢？我是真不晓得，你那里来的笃定？先别说你在宫里大杀四方了，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你只说，我这一关，你如何过？”

“夫人当真不怕？还是以退为进，想与我讲前提？”她直挺挺地站着，语声萧冷：“想我一介仆妇，存候的时候也不成太长，夫人若再无别话，明心便只能谨遵夫人所言，就此辞职。到时候，夫人便是忏悔，也无处可去找明心了。”

“如果我偏就不承诺你呢？”郭婉再问，好整以暇，闲闲拂袖。

打量完手指甲，她又举目远眺，悠悠然、施施然：“所幸我还没那么笨，提早将那柳妈妈杀了。现在没了这步暗棋，长公主查到最后，设局之人，只能是你。就算她明知真正脱手的是我，但是，她查不到我头上，除非你亲去指证。”

郭婉笑望着她，似叹似惋地点了点头：“嗳，我晓得你是如许想的。”

戋戋五两银子，打发叫花子么？

“夫人又说对了。”明心笑道，因再无顾忌，她的傲慢与野心，便展露无遗：“夫人有手腕、有资财，现在更不乏朱紫互助。明心觉得，只要夫人情愿，送一个如我这般的良家女入宫，也不算多难。”

她的面上涌动着激烈的情感，神驰、渴盼、神驰与野望，语速极快：“我明心可在此铭誓，若夫人助我入宫，我必助夫人一臂之力，如有朝一日得蒙圣宠，明心定为夫人遮风挡雨，尽我所能，为夫人出运营策，成为夫人宫中之臂膀，更可助夫人……”

素昔的她，总以“喜怒不形于色”自夸，亦老是智珠在握，掌控全局。

这真是打盹有人送枕头，她正愁登高无门、各式筹划，不想机遇就在面前！

但是，郭婉却像是底子不在乎。

一个商户女，不过有几分姿色罢了，就不知色衰爱驰的事理么？

“你这是做的甚么春秋大梦？有朝一日终得宠？就凭你？”她上高低下打量明心，如称量某个物件儿，眸中溢满调侃：

“好啊。”郭婉点头，状甚对劲：“听你说这些废话，我也累了，再听下去也无甚意义。”

“噗哧”，一声嗤笑，打断这段激昂陈词。

这么个大把柄送落在手中，她岂能不消？

为甚么？

停了半晌，又浅笑轻唤：“珍珠，你去账房支五两银子来，予了贾妈妈。不幸见儿的，可贵她一起辛苦进京。”

郭婉，并不在那一握当中。

“我委实是怕，怕得紧。”郭婉轻拂发鬓，眉眼俱弯，好似欢乐不由，侧首望她，抛去似凉似暖一缕眼风：

手握郭婉把柄的明心，恰是其最好的连横工具，如果换作她是郭婉，她必然、也只能抓牢这个机遇，应下对方的统统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