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真实身份[第1页/共3页]

她终究记起，是在那边看到过方秀娥这个名字。

陈滢未及就答，而是端起茶盏。

“我自记得的。”他也端起茶盏，却并不喝：“只是，如何提及这事来了？”

裴恕缓慢地收了笑，正色望着她。

既然“周柱儿”是乔小弟，“团哥儿”是侏儒，那么，“周九娘”是方秀娥，亦很说得通。

这一问，相称高耸。

哪怕是嘲弄呢，他听着也欢乐。

紫绮捏衣角的手松开，微微吐了口气：“婢子能帮上女人便好。”

她听到这个名字，应当就在不久之前。

只是，方秀娥这名字，似曾在那里听过。

陈滢忙将茶盏递畴昔，柔声道：“你先喝口热的，别说了。”

陈滢公然笑吟吟地起来：“多谢您赏了我们家小厮，他怕要乐疯了，这是小侯爷的赏呢。”

她有些局促地垂下头，紧紧攥住一角衣袖，手背上迸出青筋。

裴恕身高腿长，脚下带风，几步便超出带路的知实，走了过来：“我先去了杨树胡同，令堂说你在此处，我就寻来了。”

“那小侯爷又记不记得，方秀娥这个名字？”陈滢并未直接答复，倒是再度发问。

“你听到了甚么？”陈滢倾着身子，神情专注。

“如许已经很好了，感谢你，紫绮。”陈滢柔声说道。

但是，他的脑筋和嘴像是分裂的，话就如许顺了出来，他的嘴偏又合不拢，只能由它往外冒。

她用力捏住前襟，好似要借此获得力量，指骨泛出青白：“婢子当时候头很疼，内心又……又惊骇，不知如何一来，就……就又甚么都不晓得了……”

陈滢微阖双目，梳理着脑海深处的影象。

二人进得敞轩，陈滢命人摆上茶果，便将丫环婆子都遣去了外头。

盏中水汽氤氲，掩去她的眸子，只暴露一片唇瓣。

本来，这才是“周九娘”的真名。

紫绮的声音越来越寒微，面上白得没有一丝赤色：“再今后，她就又边哭边念叨，说她罪孽深重，又说甚么……甚么一村庄长幼都来朝她索命，她只求别索了她小女儿的命去，然后……垂垂地，她就不说话了，只一径地哭，然后……那哭声也微了。”

“小侯爷，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流民营的那场火警？”陈滢问。

裴恕……山东……济南……登州……

裴恕的嘴角还咧着，说话声像浸了酒意，带着微醺：“何事？”

她定是有大事要说，他天然要细心地听。

是在那里呢？

裴恕怔住了。

“小侯爷来得恰好，我有一事要说。”陈滢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紫绮抬手按住衣衿，好似在按住疾跳的心，嘴角神经质地痉挛了两下，声音也在颤抖：“她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婢子含混之间，听得也不大逼真，她……咳咳咳……”